春回说:“不确定。”
也就是说长留很有可能。
瞿蔺扫了眼车队中几辆车的情况,又问:“和上次在约旦难民营那边一样,车队运的是医疗物资?”
春回答:“对,运过来不容易,真怕路上撞到炸弹又给弄没了,白费力一场。”
近期在很多动乱地区联合国车队遇到袭击的不在少数,没有绝对的安全,和绝对的非武装打击目标。
每天都能听到些同行传过来的坏消息。
说完了,春回也问他:“越往南越乱,怎么往这儿走,不在勒革待着。”
瞿蔺:“不走远,再往前走一百多公里,就打道回府。”
他说完,春回往适才他下来的那辆车看了一眼,能隐约看到里面还有个人影,是个女人。
她问:“女朋友?”
瞿蔺摇头:“国内来的姑娘,我带她走一趟,是老傅的师妹。”
春回笑:“保不齐他有那意思,他最喜欢操心大家那点儿事儿。”
瞿蔺说:“不会。”
因为那些腐朽的过去,他和姜湖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清楚明白他的未来全无保障,傅砚笙一定也明白。
两人继续交换近况。
***
瞿蔺下车往医疗车队那里凑的时候,姜湖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
瞿蔺停在一个白衣女人身前,两人在聊着什么。
隔得不算很近,姜湖只能捕捉到女人的侧脸,还是部分侧脸。
他们聊得算是愉快,至少姜湖看到的瞿蔺那大半张脸上,表情轻松。
姜湖把玩着瞿蔺给的那块儿石头,不再看向远处深聊的那对璧人。
周围亲近的人离世的多了,她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有种更深的距离感,发自潜意识里的距离感。
石头可玩性欠缺,隔了没多久,姜湖还是再度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那一双人。
女医生站得位置略动了下,此前姜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边缘,此刻姜湖几乎能看到她整张脸。
看到女人面容那刻,姜湖手指一滞,而后眨了下眼睛。
再睁开,映在她双眸中的还是那张脸没错。
不是她眼花。
那张脸上眉目从容,五官细致清淡却不寡淡,有种古典韵味。
有些东西一如从前,有些东西却已经天翻地覆。
姜湖下意识地将手插/进口袋,去攥她从脖颈上摘下来的那个吊坠,去攥那个挂在吊坠上的弹壳。
冷硬的弹壳扎在她手心,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她原本是个旁观者,看清女医生脸的那一刻,她没法再置身事外。
**
姜湖将车窗降下来,车外的空气在正午时分有些燥,不算冷。
见瞿蔺往回走,姜湖开门下车,站在车旁等他。
她乍下车,远处的女医生也往她所站的位置看了几眼。
但两人没有对视。
瞿蔺走近了,姜湖问他:“是位女医生?”
她想再次确定。
姜湖神色肃然,瞿蔺感觉到她身上一些不明缘由的变化,但没深究:“是。”
“你朋友?”
“对。”瞿蔺仍旧配合。
姜湖又问:“知不知道她做医生多久了?”
瞿蔺不明白姜湖为何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感兴趣,他没有即刻回答,微陷思索。
姜湖也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