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烧伤。
是个电工。
姜湖微一琢磨,在脑海里将这两个信息关联了一遍,但没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
他像是一本翻不完的书。
当她以为他是女人的时候,读后发现他是男人;当她翻了更多页,以为他是硬汉的时候,读完发现他满身软肋;当她以为守墓是他最后的标签时,她又瞄到了一个新的提要——烧伤。
姜湖不清楚她到底对他有什么感觉,但她很清楚一件事,她在好奇。
她对他好奇。
换句话说,他对她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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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湖问完那句话后,又翻了个身,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瞿蔺等了五分钟,她仍旧安安静静的。
瞿蔺这才按原定计划办,将蜡烛吹熄。
昏黄的光没了,窗外呼啸的风却正劲。
瞿蔺枕着手臂躺着,眼仍旧睁着。
他已经有很久没回这里睡过,去约旦之后只回来过一次。
墓地没长草,木制墓碑也都完好,没丢也没倒。
他回来,也没什么东西是需要他打理的。
只房间里的物件落了层灰,他挨着擦了一遍。
原来这里很热闹的时候,唐见善和傅砚笙那些人还会不时来溜达一圈,逗逗狗,也摸摸猫。
解放后这座城市里的人少得可怜,原本离开的、远走的回归了一些,但整座城市还是像座死城,很少有人敢来,也很少会有人路过。
早些日子瞿蔺回来时,睁眼闭眼都是这里的人和动物全都活着时的场景。
“丫身为个男人,感性的像个姑娘,不像样儿。”
唐见善经常这么骂,瞿蔺听着一般不出声反驳,因为他也觉得不怎么像样儿。
这是一向没原则的老唐在他面前最为硬气的时候。
更早前远在国内时,在出事的3号核反应堆外围,在目送最后那支“敢死队”进入高危辐射区时,瞿蔺从同事莫石南嘴里也听过类似的话。
瞿蔺和莫石南都知道他们目送离开的那些人不可能完好地回来。
谁也没说遗憾,脸上都没有闪过伤感。
当时那是最无用的东西。
瞿蔺没外露过那些情绪。
但他隐忍着,自认心大的莫石南已经劝到这地步,全如“知心大姐”般。
就如同老唐,闲着了偶尔也会安慰他两句。
瞿蔺是为了一个新开始,一个新环境来的,没想到最后又陷入一个新的泥潭之中。
这附近的几栋建筑物爆炸的时候,他亲手埋得那些逝去的生命很多并非当场毙命。但在物资人力短缺,且整座城市被炮火瞬间封堵的当时,伤后能得到及时救治的机会渺茫,所以他们才都没了生机。
这是让瞿蔺觉得最难以接受的地方。
明明有机会活下来,却只能眼睁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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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怀心思,都还没睡着。
在这满耳风声中,突然有敲门声响。
咚咚咚,先是门响,而后是嗙嗙嗙,窗户也随即被人敲响。
这扇门从战后就再没有人敲过,这片区域夜里断电,也很少有人会在夜间活动。
瞿蔺随即从床底爬起来,直起身。
他站直后看床上的姜湖,姜湖一样警觉,已经坐起身。
瞿蔺对着她摇头,姜湖明白他的意思,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