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戎盯着他看,也没有故作微笑,也看不出面上有什么表情,这令明王有点脊背发凉。
过了半晌阿戎道:“无妨,爱说是非为人之天性。明王也不必为我介怀。”不答也不怒。
明王试探过后,想来是心里有了点主意,便哈哈笑道:“今日本王这府中因为两位女主,实在是蓬荜生辉,本王实在高兴,再饮一杯。”
覆罗狐疑地在旁看着,猜不透这两人是在做什么。宴上那明王还清醒时,倒也与她一问一答了很久,看似冷落阿戎,但在酒醉后却颠倒过来,和阿戎或唱或骂,应和得气氛十分诡异。
别了宴会出来,阿戎回到那屋子,正望见方劳长老已经醒来,在她房门前等她。
方劳长老看见她回来,颤颤巍巍走过来道:“今日怎么说?”
阿戎道:“他要反。”
方劳似有震惊:“这又是何意思?”
阿戎道:“他试探了我多次,看我是不是个值得合作的盟友。他想借龙力。你瞧这宅中原先住的是什么人,现在又到了何处。他怕下一个,就是他。”
方劳听得站不稳,半晌后才说:“臣大约能懂,只是您意下如何?老臣这就去叫重樨公子来,这等重大秘事,虽然不能告知多人,但重樨公子也是我国中能商量之人。”
阿戎扶了扶他,眼见他便去了。她目送他离开后便去打开门栓,拉开房门。
忽然一个高大沉重的身体跌落下来,一头砸在她的肩膀上。身上酒气熏天,衣裳也有酒污,味道大得扑鼻温热,口中喃喃地说:“想你了……想你了……”
阿戎也没料到慕云歇竟就靠在门后。可巧这门是朝外开的,他这么一摔下来,差一点便将她压倒了。好在她站得稳,阿戎道:“我踹不过气了……”
那慕云歇这时脚站得稳了些,就站在门里忽然间捧住了她的头吻下去,狠狠地咬住她下唇,随后又转头反口,继续地再吻再咬。”
阿戎推开他,他便瞬间倒地睡了过去,也不知到底是喝了多少。她好大地喘了一口气,才转身将门带了上。
方才关门时四下太黑,她心里也不知重樨是否来过。但转眼间看到地上这一滩烂泥,也是无法,不知怎地心里竟有些暖和。
阿戎俯身想去抬他,却又被这醉人抱住压下来,脸贴在他的胸口,竟是不让她起来。
“发生什么了?”阿戎柔声问,慕云歇却也不答,就在冰冷的地上躺着抱着她,一步也不肯动。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他自觉得很满意。
阿戎虽然知道姿势很怪异,但这一会儿心里也痒痒的,不愿意起来,渐渐地就在他温热胸膛上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时,眼看天已有些发亮,但下一刻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连外衣鞋袜也被脱去了,被子正正在她身上盖着,慕云歇却已经离开。
他这样带着一身酒香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留下阿戎一头雾水。昨日的那两个时辰缱绻,倒是让她失望自己睡着得太快,让这回的相聚短暂地不过睡前那么片刻的时光能教她想起、想念。
趁着天光还亮着,她穿戴好衣衫从屋里出来。此时议事已结束,方劳见她过来,于是解释道:“重樨公子来到,跟长老们解释说您昨天白天宴饮太过劳累,便先歇下了。我同他也说了明王之事,他倒是并未反对,还说要您思虑清楚了,他必是支持您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