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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上前拍了几下,不多时,那门沉沉而响,打开小半扇,从里面闪出一名知客僧,先朝两人打量了几眼,随即合十行个佛礼,温声道:“两位有何事?”
秦霄抱拳一躬:“这位小师傅,在下自江南润州府来,是今科应天乡试举子,现提早赴京,预备明年应试,想借贵寺宝地寓读,情愿奉上百两香油钱以供佛祖,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言罢,便捧上一张百两银票。
瞥眼见夏以真也正瞧着自己,俏脸上竟带着几分同情和愧疚。
“莫看她!一个男人家,巴望着女人求情,羞也不羞?”那妇人忽又沉声喝道。
秦霄不自禁地又呼出半口气,胸口的压迫感也随之更甚,心说这位夏夫人从前也不知遇过什么事,怎的一见人便是这般“礼数”,果然母女俩都是一般的脾气,真难为家中所开的镖局还能如此兴旺发达。
他不好再去看夏以真,暗自思虑着如何让对方松脚,如此这般被人踩着,不光难受得紧,连读书人的骨性傲气也斯文扫地了。
夏夫人嘴上说要问话,却半天没开口,只顾沉脸盯着他,目光上下逡巡。
秦霄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却不知她肚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须臾,但见夏夫人眸中寒光收敛,却仍旧垂着唇角一哼,转向夏以真道:“根骨倒是不错,资质也还说得过去,可惜半点底子也没有,又已到了这般年纪,就算从现下开始苦练,也不过得个小成而已,这样的你也敢带回来给我瞧?”
“……”
“……”
根骨?资质?这是在说什么?
秦霄满面懵然,张口结舌,半晌没回过神,万万料不到这位夏夫人一张口便语出惊人,听那意思倒好像是原本打算设坛敬祖,收他为徒,将一身功夫倾囊相授似的。
夏以真耳根微红,神色忸怩,却还有些忍俊不禁,瞥着他,又转向母亲跺脚道:“娘,你说什么呢!这……这是秦公子,那日贼子袭船,我落入水中,是他出手相救,一路相送到这里而已,又不是……”
“不是?不是你带他来做什么?”夏夫人满面怫然,像是失了兴头,把脚一收,转过了身去。
秦霄如蒙大赦,撑着身子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