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话外听着便有几分心虚。
秦霄心中暗笑,面上却假作疑惑道:“大王这话只怕是言不由衷,奴家怎么都听人说那‘入海鲛’是这东面海上一霸,水陆上的英雄好汉都听命于他,官府都礼敬三分,连朝廷也奈何不得。”
石五面色愈加难看,抽着脸道:“那,那又如何?这岛上还,还,还不是俺的地盘,再,再,再说哪次动手开扒剪镖不是老,老,老子打,打头阵?”
“如此说来,大王便真是依附于他喽?”
“美,美人,他与咱们两,两,两个相好有,有啥关系?你管他做,做甚?”
“怎的无关?”
秦霄故作满面愁苦,拭着眼角道:“大王既是听命于他,便是受人所制,凡事便总有做不得主的,万一哪天他负义背你,你又反制不得,岂非死路一条?奴家和妹妹就算托庇于大王身边,到头来还不是没个善终?”
那石五愕然愣在当地,歪头皱眉道:“美人,你这,这,这叫什么话?俺,俺与那‘入海鲛’是喝,喝,喝了血酒,拜了交,交头的,自家兄,兄弟,他怎,怎,怎会算计到俺身上?”
秦霄摇头道:“那不尽然,岂不闻前朝开国皇帝诛杀功臣的事,当初不都是结义兄弟?一人得了天下,便就容不得旁人了,那‘入海鲛’既然纵横东南海面,定也不是池中之物,说不得哪日便转面待你了……”
石五原先一意只要行欢,进门之后,却听他来来回回尽说些丧气话,心下不喜,这时便有些不耐烦了,大手一挥,张口打断道:“只顾说这些做,做,做什么?没得败,败老子兴,这,这等事,你无,无,无须多问。”
说着,又斜着醉眼笑道:“闲,闲话休提,你我也,也,也该上榻安,安歇了。”
这边也不等秦霄应声,上前便来扯。
秦霄原想顺着话头再拖延片刻,谁知这贼首又犯起浑来,躲闪不及,竟被他抓住了手臂,只觉那粗黑的手如铁钳一般,挣脱不得。
耳听得外面仍无动静,也不知夏以真这时在哪里,心中也不免有些急了,赶忙撤着身子相抗,连声道:“大王慢着,奴家还有话……没说完呢!”
石五哪里肯听,一边拖拽,一边笑道:“不,不急,脱,脱,脱了衣衫到,到被窝里说也,也不迟。”
秦霄一个笔墨文人,怎及得上他力大?
这边抵不过,被拉得踉跄向前,哪里收得住步子,眼看已到了床边,知道再纠缠下去立时便会被悉穿身份,情急之下,也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挥拳在他臂上一捶,竟将那锁铐般的大手打开了。
石五也是一愣,竟不生气,回脸笑道:“美人,好,好大的力气,俺,俺就喜欢你这,这,这烈劲儿。”
当下哪容他走开,当即双臂一探,抱个结实,哈哈笑道:“来,来,香,香,香一个!”言罢,踮脚伸头便朝他脸上凑过去。
秦霄只闻一股酒气蒸熏的口臭扑面而来,不自禁地屏息别过头去,死命推着他,知道此人这时满心都是欲念,半个字也听不进去,一时间也不知怎么才好了。
那石五一意只想亲嘴,却碍着身材比秦霄矮了大半个头,徒然看他仰脸躲避,却无奈怎么踮脚也够不着,只急得百爪挠心,再加上那满鼻的脂粉香,更是难耐,当下双臂一用力,将他掼在床榻上。
秦霄仰面跌倒,幸而身下铺了软褥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