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虽然不用她拖着条伤腿走路,但脚踝疼是真疼。
“男女授受不亲!”慕容叡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瞥了正在被侍女搀扶起来的明姝。
明姝脚肿起来了,差点站不住。他那话听在耳朵里分明就是拿她的话来怼她!
她头也不抬,也不看他。来了两个壮婢,把她给抬到门里头去了。
慕容士及从门里出来,知道慕容叡出去不会有事,但外头天寒地冻的,不是身强力壮就能撑得过去的。
慕容士及一出来,伸手按住慕容叡的肩膀,上下打量他,见到他袍服外头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顿时沉下脸来,“受伤了?”
慕容叡把胳膊伸出来给他看,“十六叔你看,甚么事都没有,那血不是我自己的。”
慕容士及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你要是因为个女人没了命,那简直窝囊。”
慕容叡一笑,“不过掳走嫂嫂的那个人,还真是不一般,他的马的脚程比一般的马要快出很多,瞧着和平常马场里头的马也不太一样。”
马是个珍贵的家畜,平民百姓家不允许有好马,也养不起良马。除了那些世家大族,马匹几乎是被马场给垄断,就算是代郡这种胡人世代杂居的地方,也不见这种好马。
“我看着有点儿像西域那边的马,用得起的绝对不是什么平常人。”
“这一代的人,我们都认识。不是认识的人?”
“要是认识的人,哪里还劳烦我去追,当天就打到他们家了。”
慕容士及一摆手,“不管了,人平安回来就行。”
“你要是有个好歹,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爷娘说。”
慕容叡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那个嫂嫂还好吧?”
“她没事,除了崴了脚,没其他的毛病。”说着慕容叡忍不住笑,“她胆子也挺大的了,我见到她的事,还知道滚到一边,把绳子割断。”
“汉人姑娘娇娇弱弱的,换了个我们鲜卑女人,那个男人得不了手。”慕容士及不把他这话当回事。
“你那个嫂嫂听说伤了腿,恐怕一时半会的事走不了了。给你爷娘写封信,在这儿多留一段日子。”
“哎,好。”慕容叡痛快答应下来。
和慕容士及说了会话,他从堂屋出来,到后面,就见着明姝身边的那个小侍女,他冲人招招手,把人召到面前来,“你们娘子伤势还好吧?”
银杏打心底里畏惧这个郎君,初见的时候,被这个郎君俊逸的脸惊艳,可是从自家娘子那儿能看出来,这位真的不是个好相处的。
“娘子骨头脱臼了,大夫正在给接骨呢。”银杏话音都还在抖。
慕容叡哦了一声,挥手让她走。银杏如蒙大赦,低头走开。
慕容叡回到自己房内,家仆围上来给他换衣服,他看了一眼衣袖上的血迹。换了衣服,家仆们已经把床铺好,请他过去休息。
慕容叡没有去睡,他直接出了门。他没个事先定下的目标,信步由缰,走到一处院子门口,就见着于氏站在外头。还没等于氏开口,屋子里头就传出高亢的女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