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离开他,他一点都不怨,谁让他当初处于那样的境地呢,她带着儿子走了,至少能不被他牵连。
可想归那么想,待在这封闭的农场里,晏荀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独子,他心里明白,前妻那么年轻早晚会改嫁,儿子又那么小,或许几年过后就不再记得自己还有他这么一个父亲。
晏荀有时候还会怕,怕儿子会不会怨他这个有污点的生父的存在,怕会不会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儿子。
“哭什么,你儿子给你写信寄东西,该高兴才是啊。”晏荀边上的男人对着他笑着说道,心里为他开心的同时,也有些落寞,他的儿女这会儿都该在哪儿呢?
晏荀连连点头,也没当场拆开信件包裹,农场的干事常常会来巡逻监督,要是让他撞见他们偷懒没干活,是会扣伙食的。
上午的活干完,大家就拿着自己的饭盒去打饭,今天的午饭是一个掺了谷糠的苞米馍馍,以及一碗稀得照的出人影的粥,这样的饭量根本就不顶饱,不过看大伙的样子,似乎都习惯了。
“看看,你儿子给你寄了什么东西?”
大伙都相处那么久了,每个人的来历情况基本也都是了解的,他们都知道晏荀被送来的时候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被他前妻带走了,没想到这个儿子居然还记得他这个亲爹,有心打听到对方被送来这个农场,还寄了信和东西过来。
他们打来的粥早就已经凉透了,大冷天根本就没办法下肚,好在这个农场里的看管员不算坏,给了他们一个农场不用的炉子,生火的柴火得他们自己去附近的山上捡,有了这个炉子和看门的李老头送他们的瓦罐,大冬天的也能喝上热腾腾的粥和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