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江东临口中的高姨估计就是晏教授的前妻,也就是晏褚的生母吧,只是在晏教授出事后她改嫁给了江东临,然后带着晏褚去了江家,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吧。
这么一来,大伙想着那个能在丈夫出事后,毫不犹豫抛下那个对婚姻很忠诚的丈夫的女人,心里的感官瞬间就差了几分,对于江东临刚刚的指责也带上了几分怀疑。
“东临,这是怎么回事?”
江东临的好朋友看着边上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有些受不了了,凑近江东临的耳朵不满的追问了一句。
这一点江东临还真是冤枉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关于晏褚生父的事,在他看来晏褚那个父亲应该还在西北的农场改造呢,晏褚依旧是背负着成分污点的人。
要是知道晏褚的生父回来了,并且还成为了燕京大学的教授,他根本就不会说出刚刚那些话,他要是那么蠢的人,就不可能把高亚琴那么精明的女人哄得团团转,并且将晏褚送去乡下插队了。
江东临捏紧拳头,看着对面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这才离开两三年,到底是什么让他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要不是儿子运气好,因祸得福在乡下认识了丁丁那个好姑娘,借了亲家的光找了一份相对轻松的教书的工作,晏旬活吞了高亚琴的心都有了。
看看他查到的消息,为了讨继子的欢心,多一个善待继子的好名声,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牺牲,看她做的那一桩桩事,简直是疯了。
“今天白天的事”
晏旬不敢讲的太直白,毕竟高亚琴还占着儿子生母的名头,做太过,他怕儿子伤心,做的太轻,他又觉得不解气,一时间倒是为难了。
“爸,你放心,我不难过。”
晏褚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爸此时的纠结心情。
他的眼神微微低垂,睫毛在灯光下洒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浑身萦绕的惆怅让老爷子看的心疼。
“以前我也羡慕江南城和江西进,羡慕她待他们如珠似宝,羡慕她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付出,我时常在想,我也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她却时常看不见我,无论是我考试考了满分,还是我和同学打架被打的满脸淤伤,她的目光总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包括江东临,都比我更受她的疼爱和重视。”
晏褚的声音低哑,如娓娓道来,让晏旬仿佛看到了一个幼小的孩子,在失去了他这个父亲后,孤寂的待在江家的角落,落寞的看着人家一家人卿卿我我的场景,也仿佛看到了,在自己出事后,被所有人排挤的儿子,那可怜地让人心痛的模样。
晏旬的心揪着,只是听儿子短短几句话,就让他对江家,对高亚琴的恨意更加深刻了。
“直到我被她用来替代江东临,成了知青送往乡下,我忽然明白了,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江南城和江西进的妈妈,是江东临的好后母,现在对我来说,我的家人,只有爸爸,只有丁丁,还有我们的孩子。”
晏褚抬起头,眼神清澈通透,一瞬间,晏旬觉得儿子真的放下了,放下了高亚琴那个母亲,他彻彻底底将她当成了陌生人,甚至没多少恨意。
“好,就只有咱们一家人。”
晏旬感慨万千,眼眶有些泛红,握住晏褚的双手还有些抖。
他总算放下心来了,儿子对那个生母还有留恋他不放心,儿子太过执着过去的事,执念报复高亚琴等人他也不放心。
现在这样很好,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豁达面对所有的苦难。
晏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