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火焰在画卷上跳腾了一下,明亮的火焰照在他脸上,又迅速黯淡下来,使得他的面孔忽明忽暗,几近魔魅。
“没有它们了。”他对宁宁笑,“只有你了。”
宁宁愣愣望着他,背上竟透出一股凉意来。
眼前的他就像黑夜里的火,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扭曲的疯狂。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她忍不住抓紧了美人榻的一角,明明不想示弱,语气却不由自主的放缓了一些,“你我阴阳两隔,你是个活人,我是个死人,我们怎么可能在一……”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拥入坏。
两个相拥的身影倒映在旁边的铜镜内,铜镜的颜色那么昏黄朦胧,里面的两个人像融化在了一起一样。
“我抓住你了。”石中棠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绝不会放手。”
他太过用力,让宁宁感觉有点窒息,这种窒息让她产生了一种恍惚感,她究竟是宁宁还是灵山公主?现在抱着她的人究竟是石中棠,还是《画中人》的男主?
“……放手!”她忽然回过神来,奋力挣开他的怀抱,然后逃也似的朝书桌的方向跑去,平日里的端庄高贵已经丢至脑后,她现在只是一个被恐惧追赶着的少女,路上踉跄一下,跑脱了一只绣鞋,却没胆子回头去捡。
一阵沸腾般的白烟滚动。
她消失了。
石中棠跑到书桌前,桌子上铺着房间里唯一一张无损的画卷,画卷上,一个白衣女子环抱自己,背对着他站着,模样可怜,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灵山。”石中棠拎着一只绣鞋,对她摇了摇,“你的鞋子掉了。”
画中人没反应。
“你不要怕我。”石中棠放下鞋子,伸手抚摸画中人,从她的头发,抚向她的脸,她的肩,“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画中人仍然没有理他。
“……下来吧。”沉默了一阵子,石中棠的声音放软了一些,“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做,我不该吓唬你……”
画中人依旧在画上,没有半点下来的意思。
哗啦一声,石中棠忽然右手一扫,把书桌上的砚台笔架山一并扫落在地。
滴答,滴答,滴答……他背对着镜头,站在书桌前,右手垂在青色袖摆下面,一滴滴血珠从受伤的指头上掉下来,染红了地面。
“……也许你只是玩玩而已,也许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面首。”他颓唐一笑,然后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轻轻抚摸他的画中人。
苍白的画中人,被他的鲜血染红。
“可我已经不可能放手了。”他眼神温柔,如诉衷肠般对她说,“灵山,我会让你从画里下来,永远下来。”
说完,他俯下身亲吻她。
镜头从他身后,慢慢移到他面前。
最后定格的镜头,是他缓缓直起身时露出的笑容,唇角沾着一滴血,表情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落寞,那么的悲伤,以及那么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这么充满张力的表演,让所有人都看呆了,直到石导一拍手:“过了!”
石中棠不愧是石中棠,短暂的几次ng之后,他展现出了远比过去更加可怕的演技,几乎压得所有跟他对戏的人浑身打抖,无法呼吸。
宁宁战栗之余,浑身舒坦的出了一身汗,好的对手可以促进自己,她觉得她对灵山公主这个角色的理解又更深了一步,等到拍完今天最后一出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