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弄好头发,簪上簪子,把面具带上,掩去带泪痕的小脸,其他好像和刚出来时一点分别也没有。
季无常捡起不远处的西洋灯笼,还完好无缺,里面的灯芯没灭,依旧亮堂着。他注意到官栖枫手上的伤口,就没让他拿着,牵起他没受伤的手指,说:“我们走吧。”
官栖枫低着头嘟囔着:“我不想回家……我娘看到我身上的伤,一定会很担心很担心的。”
季无常安慰他:“没事,我们不回官家,我们去梨苑,你跟着我去我房间,我帮你上好药,休息好了再回去,不让他们看出一点端倪。”
——宁愿让他们以为我出去玩了一天,忘记了回家,也不想让他们担心,已经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不要再让他们为我再担心了。
官栖枫心情渐渐平复,眼睛盯着季无常的背影不放开。心底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涟漪,漾在心底,开出一朵莲花来。
这种感觉,好像之前的季无常猜出来的谜底一样,他们出门来第一件事就是解开了那个谜,仿佛一个预示一般。
罂粟花。
“一旦碰上了,就离不开了。”
——我好像,有点上瘾了。
官栖枫跟在季无常的身后,晚风轻轻起,撩起他耳后的长发。他们从人流中穿过,秦淮河岸灯火通明,亮堂的好像白天,四周叫卖声不绝于耳。
官栖枫却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眸子里潋滟一片,倒映着前面那个一袭白衫,眉目清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