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
一道雪白的身影,像一道幽魂一般,无声地飘了过来,立在百里未荨和风灵儿面前,细细地打量了她们半晌,见二人只是沉睡,没有丝毫异动,不由得冷嗤一声,转身离去。
房间重归于宁静,被捅破的窗户纸也不知何时被补上,似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百里未荨睁开眼,眼神凌厉。风灵儿无声地坐起,脸色不善。
“这么快就来试探我们了?”风灵儿冷笑:“什么青阳郡主,也不过如此,这点手段,也不过能对付普通人而已。”
“最好不要掉以轻心,”百里未荨沉着道,眼中似有淡淡的冷意:“特别是要小心鬼门门主。”那个男人,虽然长了一张倾倒众生的邪魅的脸,行事却十分诡异且办事残暴。百里未荨没有忘记,她的五姐百里珑瑛的未婚夫一家和五姐一家多年前就死于鬼门之手。
百里未荨走到窗前开了窗,雪白的鸽子乖巧地停着,歪着小脑袋,绿豆大的双眼滴溜溜地转着,她噗嗤一笑,揉了揉各鸽子的脑袋:“小家伙。”
风灵儿走过来取下了鸽子腿上的信纸,脸上绽开一抹笑:“他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疾风扑来,二人堪堪避开,只见一道黑漆漆的影子从窗口急速却无声落入。
少年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月光凄迷地照在他身上,衣衫以银白丝线绣出细细的纹路,好似要融进从窗口落入的那一重重凄凄月光。
风灵儿倒吸一口凉气:“皇宫到底出什么事了?”
罗德尔带着她们到了马车上,才叹道:“我二王兄指使艾薇娜偷盗我父王的兵符和传国玉玺,意图发动兵变。”
二人自然是知道艾薇娜的,在落幽谷时,罗德尔就天天念叨艾薇娜,言语间也有提及二王子契布曼。
百里未荨神色微冷:“后来呢!”
罗德尔靠在马车内的软垫上,眼神有些空洞,在凉凉月色之下,四周的景物似乎都迷蒙了起来……
三日前。是夜。特而希特皇宫。
艾薇娜将兵符交到契布曼手中,眼中含情:“事成之后,你要娶我,你可不能反悔。”
契布曼抚着她的发:“这是自然。”说罢手又覆上了她的肚子:“等我成了王上,你便是王后,而我们的孩子……”他温柔地笑笑:“无论男女,皆为储君。”
艾薇娜抚摸着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面上一红。
有下人前来禀告:“殿下,太孙妃已经准备好了。如今太孙正在和姬妾喝酒,已经快醉了。”
“好、好。”契布曼大笑,随即又哼道:“罗德尔那个蠢货,死活不愿意帮忙,也罢,我们行动!”
“是!”下人领命退下。
一个晚上,皇城之内血流成河,二王子契布曼勾结贤妃,窃取兵符,买通了皇帝的亲卫军,起兵作乱。
于一片剑光血影中,喊杀声和哀号声不绝于耳,沉醉于爱妾的温柔乡中的王太孙一个激灵,从醉意中清醒过来。
身边的美人早已不知去向,只有一身孝衣的太孙妃。
“殿下醒了?”迟玉钗笑意吟吟地为他盛了一杯酒,温柔地递到皇太子面前:“太孙要不要再喝点?”
皇太孙嫌恶地推开酒杯,酒杯落在地上碎了,酒水撒了一地。他冷漠至极:“你怎么穿着丧服?外边怎么了?”
迟玉钗并不恼,依旧浅笑吟吟:“今日可是太孙薨逝之日啊,臣妾作为妻子,怎么也要为夫君穿着孝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