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按一阵,眼睛的酸肿感减轻,蹲在路边解开背包,再次刷牙涮口。
身为医生,有时候需要忍常人之不能忍,做常人不敢做之事,之前帮小婴儿吸污液,她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如今清闲下来,有点反胃,需要清洁口腔。
燕行拿自己的矿泉水瓶里的水给小萝莉,他用袋子装的水已经用完,用瓶装的水只留下小半瓶,全贡献出来给小萝莉涮口。
看着蹲路边涮嘴巴的小女孩子,心头一片温软,大手忍不住揉她的头,以最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小萝莉,是不是很难受?需不需要吃条烤鱼?”
“不了唔,”乐韵嘴里塞满牙膏泡泡,不满的抗议头顶的大手,特么的,连燕人也变得老气横秋学晁哥哥老摸她脑袋,等她长高,非摸回来不可。
小萝莉又在甩头,燕行不敢久停,将手收回,暗中搓了搓,又放鼻子边闻了闻,手上沾得一丝小萝莉发丝的香味,很好闻的味道。
乐韵洗好牙,又洗几次口,勉强压住不舒服的感觉,藏好牙膏牙刷,再次走,边走边欣赏长刀,阿昌族的长刀特别的峰利,冷气逼人,刀鞘、刀柄都刻有花纹,即是利器也是工艺品,很漂亮。
“小萝莉,你没收手术费和医药费,这样,会不会很亏?”燕行当着小跟班,问十个为什么,小萝莉在京城给人看病,收费可不手软,这次连一毛钱都没收,好大方。
“如果是给有钱人治病当然要收医用费,给生活底层的普通人治病,有些钱能免则免,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很富裕,我再收手术费医药费,他们就没钱送医住院了,不如免费,给急需要的人免费手术也是积善行德,何乐不为。”
自古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多,就如当年的她家,听周奶奶说她家在她爸爸出事之前来往者众多,一朝她爸爸在外省发生意外断腿和她的出生而致花尽积蓄需要借债度难关时,往日与乐家称兄道弟的人都避之不及,村里很多人亦是生恐乐家找他们借钱,见人就绕道走,那些借了乐家钱财的人家更是赖帐不还,一拖百拖。
人在最困难时最能看清人心,经由乐爸的事,乐家跟给乐家锦上添花的人也就断了关系,雪中送炭的人至今亲睦。
她小时经历过人情冷暖,所以更明白雪中送炭的珍贵,她也希望做个像爷爷所期盼的那种善良的医者,而不是只为钱而医,当然,该漫天要价时必须要收。
乐韵想做个有仁心的医者,做个雪中送炭的人,不求感动无数人,但求自己撒下的星星之火有一天能扩散成火团,温暖需要帮助的人。
转眼,她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怎么了,是不是我收你了医药费,你不爽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有点偏心。”燕行抿着唇,小萝莉真的很偏心,当然,他不觉她偏心不对,只是,能不能对他也偏心一点,能当他是朋友,而不是同盟或者是病人。
“我偏心是有前提的,值得我偏心的我才偏,谁不服憋着。”乐韵笑嘻嘻的将刀塞给燕帅哥帮保管:“燕帅哥,这个交给你帮我带回首都,回去做个卤菜馅的煎饼花卷给你当谢礼。”
燕行抱住长刀,撇撇嘴,郁郁的咕嘀:“这种刀是凶器,出不了省的,我帮你带回京城,你就只请我吃一个煎饼,也太小气了吧。”
“那就省了,一个煎饼也不用请。”哼哼,嫌少,连煎饼花卷都省了,反正不请他吃好吃的,他仍然要帮刀回首都,谁叫他是自愿跟上来当保镖呢。
“别别别,一个就一个,多放点肉,多放青菜,最重要的是做饼时多放点面啊。”到嘴的煎饼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