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绯也不瞒她, 回道:“恭王府。”不过赵格确实是个大方的老板。
惊蛰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怪不得瞧着姑娘这么厉害, 还想着什么人家能有姑娘这样的丫鬟, 不过姑娘定是时常见到王爷了, 说不准连皇上都见过!”
丹绯瞧着惊蛰惊喜的表情,哭笑不得:“自是要侍候主子的。”
“我以前在长安街见过恭王爷, 骑一匹黑色的大马,那样子, 跟画上的人物一般!”
丹绯想了想赵格那副皮囊,惊蛰这么激动也是情有可原。
惊蛰又取出一对黑色的手筒,说道:“这对皮子看着好, 姑娘这两日总说动手,可暖和。”
丹绯瞧了一眼, 笑了笑,是周行送她的那张熊皮做的,回道:“确实, 取出来晒一下。”
惊蛰瞧着这皮子油光水滑, 便问:“姑娘这是什么皮子, 瞧着便不一般。”
“是熊皮。”
“也是王爷赏的?”
丹绯笑着摇了摇头:“倒不是, 是旁人送的。”
丹绯好脾气,惊蛰在她面前也不拘束,笑嘻嘻地问:“是不是姑娘的情郎呀?”
丹绯笑骂道:“你这丫头倒是打趣到我头上了,再说什么情郎之类的,我先给你寻一个。”
不过说到周行,丹绯也想起许久未曾见他,不过赵格离京,他大概也就待在骁骑营不会再往京城来了。
凉州,赵格在书房中翻看兵书,长戈喜气洋洋地求见,进来之后一脸兴奋地跟赵格说道:“王爷,王妃的信到了!”
赵格嗯了一声,从长戈手里接过,然后让他退了下去。
坐在圈椅上将信笺拆开,柳娇的字迹他也认得,寥寥几行,写了些府上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挂念之类的话,赵格瞧完之后,便放在了一旁。提起笔想回信,又觉得没什么可写,索性作罢。
转眼便快到新年,赵和只来了一次,倒是让之安送了好几次东西,烟柳巷众人也开始准备起了过年的物什。
余嫂原是绣娘,这些年眼睛不好便不再多做绣活,但一双巧手还在,同清芷一道坐在丹绯房中剪窗花。
丹绯是不会的,跟着边学边玩,余嫂手快,口中也不停,跟丹绯说着:“姑娘,过了年就快立春了,前些日子街西口的王媒婆给我打听姑娘,我倒是什么都没说呢。不过我也给姑娘相看了几个人,有一个倒是合适,不若寻个日子见上一见?”
清芷坐在一旁有些尴尬,嗔了一声:“娘,这些事情是姑娘做主。”
清芷这个小丫头,脸皮薄性子冷但是心肠不坏,丹绯冲她笑了笑,说道:“余嫂也是好心。”
“姑娘瞧着便不是那种随意相见嫁人的人,我怕我娘眼光不行,说得不合适。”
余嫂嗔了女儿一眼:“我这次给姑娘说的,可是个读书人,有功名的!”
丹绯听这母女二人说话,莞尔道:“罢了罢了,余嫂这么上心,过完年再细说,现下不着急的。”
宫中,帝后二人关系总算是缓和了回来,皇后往御书房送了一次点心,皇帝便顺水推舟到了凤禧宫来。多年的天家夫妻,二人都当做无事发生一般,开始念叨些琐事,皇后自是惦记小儿,开口问皇帝:“五郎在凉州可好?”
说起赵格,皇帝笑了笑:“不错,这小子倒是挺唬人,还罚了安景候麾下一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