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就是什么?”
“说的是唐明皇和杨玉环的故事。”
“是什么故事?”
沈韵本想顺势而说这是“悲剧收尾的爱情故事”,但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另外一个说法。
“山河破碎时以悲剧收尾的恋爱故事。”
“恋爱又是什么?”
恋爱?
沈韵又想起自己上上课时候,任课老师提到的一件事情。
在黑船到来前,这个国家的人不懂得爱,他们只知道“恋”。
“恋”就是“哀怜”,是无望的悲剧。
对于西方人来说,爱是LOVE。
但是对于这个国家的人而言是“月色真美”,是“我可以为你而死”。
而不是一个能说出口的词。
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说出口的一个词。
“烧毁一座城池也只是为了能在见你一面。[1]”
“诶?”
“在发生大火的时候,为了躲避火灾的少女遇到了令自己倾心爱慕的少年,为了能够再见到这位少年不惜纵火焚城。”
这是井原西鹤写的《好色五人女》里面“阿七”的故事。
白纸小人发着呆。
然后,磕磕绊绊的问道:“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对啊。”这是人写的故事,真的有疯狂到这种程度的人沈韵还没见过,但是同样疯狂的事情她倒是听说过不少。
毕竟她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这是人类会做的事情。”
“人类真是可怕。”
明明是妖怪,但是却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人类真是恐怖。
匣中的少女在年幼无知的时候,从知识渊博的姬君口中听说了这些故事。
并且将这些故事当作了自己的标准。做出了这个判断。
在之后千年的岁月里,当匣中少女成为了许多的妖怪都感到恐惧的对象时,却依然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恐怖。
毕竟她在年幼的时候,曾听说了那么恐怖的故事。
“我也是人类,我很恐怖吗?”
“可是,姬君很好看啊。”
白纸小人抬头说道。
“好看的姬君一点也不恐怖。”
“我要是不好看了呢?”
“怎么可能呢?”
在匣中妖怪的眼里,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姬君的美貌也是永恒的。
“姬君永远都会那么好看。”
沈韵又叹了口气。
唉,算了,不说了。
晴明养的妖怪和他一样,审美观都那么奇怪。
“说起来,晴明的客人什么时候回去?”
“应该要聊蛮久的。”匣中少女很有经验的说道。“每次博雅大人来,都会和晴明大人聊上很久。而且还老是给晴明大人带酒。”
“酒挺贵的。”
“真的吗?”
“因为是用米酿造的,这就很贵啦。”
“米可以酿酒吗?”
“其实水果也可以酿酒,只要有发酵的菌株就好了。”
“姬君也会酿酒吗?”
私酿日本酒是犯法的……不过反正是这条法律出现之前的时代,再加上酿的也是果酒……
“不,不会。而且现在哪里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