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总是会枯竭的,然后需要调养生息才能恢复甚至进步一些。
于是说道;“相公所言极是,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何还会坚持进入横山呢?”
种师道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许多,沉声道:“要么是志大才疏急功近利,要么是另有图谋包藏祸心!”
“包藏祸心?相公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投敌?”
“正是!昨晚世忠带人送粮草去他军营,看见他的部队是自带辎重的!足有两三千人守着一支辎重车队,却连他们内部的将士都不许靠近,那说明什么?”
“金银财宝?”
“本帅猜想也是!带着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去攻克横山?你听过比这个更荒唐的笑话么?”
上官剑南已经变了脸色,急道:“相公,既已知道他有意投敌,为何却不加以拦阻?”
种师道摇头道:“你当我不想拦阻么?可是咱们凭什么啊?本来我今天让你请他过来,就想旁敲侧击地查证一下,或可能采取强硬手段将他扣押下来的,可是你却说他居然有如此武功……”
上官剑南也觉得毫无办法,忽然拍了拍脑袋说道:“相公,不对啊!那郓王跟他形影不离,难道郓王也会投敌么?”
种师道苦笑道:“上官啊上官,你毕竟是太年轻了,难道你真的看不出郓王是受了他的挟制么?”
上官剑南仔细一回想,果然觉得赵楷的神情时时与旁人有异,之前没怎么在意这事,现在看来,那自是因为被人控制操纵所流露出来的悲怆与无奈。
于是搓手道:“那怎么办?若是他们从延州投奔了西夏,回头朝廷还不得降罪咱们延州文武啊?”
种师道叹息道:“先静观其变吧,等后面童枢密的大军到了,咱们把实情禀告给童枢密,任凭童枢密发落就是,本帅觉得,童枢密总归要仰仗咱们打横山一路,尚不至于当场责罚。”
早在童贯视察边陲之时,就跟种师道探讨过此次伐夏的计划,童贯准备沿用历来的“五路伐夏”战略。
所谓五路伐夏,最北面的一路就是延州种师道这一路,这一路是攻取横山,斩西夏的左膀;
第二路和第三路则是折可适、折可存等折家将折家军,随同童贯大军从环州出发,直逼灵州以及兴庆府,是谓攻其心肺;
第四路是由种师道的弟弟也就是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从渭州出发攻取青唐,断西夏的右臂;
第五路是沿着藏边的吐蕃部落迂回,先西行后北上,绕至贺兰山的西侧去攻取甘凉二州,断绝西夏的后路。据说这第五路大军的统帅本来定的是先锋官白胜。
如此五路伐夏,若是临战之时先把种师道拿下了,岂不是五路之中少了一路?
而若是用别人顶替种师道,非但指挥不动延州的西军,就说顶替者对横山的情况也是不够熟悉,除非是不想打赢才会如此施行。
下午的时候,东城门外的两万大军已经不剩一下,悉数进入了横山。种师道益发感觉到事态严重,命上官剑南召集延州众将前来议事,针对有可能出现的钦差投敌一事集思广益,听取众人意见。
无奈的是,众武将对这种政治上的事情毫无见解,大家说来说去,说到了夜里,达成的一致意见是,最多只能命令横山南部各军寨做好防御,以防西夏突然出兵与叛军联合行动。
事实上,种师道昨天就已经把命令传达下去了,命令横山内部各大宋军寨不得对外人开放,不论来人什么理由,只要没有经略府的信物就不开门。
纵然如此,种师道也不敢放众将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