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北伐军的做法令人大失所望,这一个星期,他们依旧不进不退,每天都在进行没有威胁性的渡河,白白损失了大批有生力量。
长安首都的会议室,老元帅的面色阴沉如水,给冷鸢最后通牒的一周时限到了,现在问题来了,这0%的粮草供应到底是砍,还是不砍!
说实话,老元帅之前传出这份通牒的时候,恐吓的成分居多,他不想看到这种拖延的局面,所以想刺激一下冷鸢,让她做出变动。
可冷鸢也不知道是抗命不服,还是放不开脚,又或是另有打算,总之,她忽略了这份最后通牒,东西个方面军驻足黄河南岸一步未动,每天有至少一个营的兵力白白损耗。
现在好了,时限到了,粮草到底砍不砍。
如果砍,老元帅又担心冷鸢是不是暗有什么部署,毕竟这种愚蠢的打法和北伐第一阶段的凶悍大相庭径,和冷鸢本人的性格又完全不符,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不应该会这样,自己如果砍了粮草,打乱她的计划就得不偿失了。
但如果不砍,一来现状令人失望,二来帅令已下,就算他有意想偏袒一下冷鸢,但也不能朝令夕改,否则难服众心。
老元帅真是几夜之间愁白了头,他宁愿相信冷鸢不是无能庸才,而是暗有什么打算,但他反复阅读了冷鸢写的北伐报告,又仔细研究了冷鸢的布阵,实在看不出里面能藏什么玄。
将宗在晋鲁两省已经有了成熟的防御圈,更别说还有黄河天堑,就算是在正常的地形上展开对阵,北伐红军也没有太大优势。
冷鸢之所以兵分路攻下延州,汴梁,齐州,老元帅倒也不是不懂,不过是为了跨河后,让亲率的军从晋鲁两省间插入,切断联系的同时,延州的军队以左向右,齐州的军队以右向左,打出一记凶狠的“组合拳攻势”。
这种战法如果是在北伐第一阶段尾声,叛军防线还没有稳定的时候使出,必然有不错的效果,可现在防御圈成熟,再坚持这种打法就很不明智了。
之前那名敌视冷鸢的将领又站了起来,沉声说:“大元帅,北伐军队已经无法再打开突破口,冷鸢又迟迟不退兵,因此有足有理由相信,她失去了应有的指挥理智,我建议,立刻撤销冷鸢的兵权,将军队召回,以免损失扩大。”
老元帅没有说话,柳扶苏默默出声了:“以我对冷鸢的认知,她应该藏有良谋。”
柳扶苏隶属鸽派,冷鸢隶属鹰派,两人虽然青梅竹马,私交不错,但政治上势如水火,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柳扶苏为冷鸢说话,让人有些琢磨其用意。
那名将领没有买账,很不客气地说:“抱歉,上将军,我,包括在座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有什么良谋,若您看出,还请点明。”
柳扶苏默默摇了摇头,叹声说:“只是预感罢了,军事上冷鸢比我更有造诣,我还不足以对其评短论长。”
老元帅愁眉不展地盯着战略地图,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黄河,就是这条旧时代北方地域的“母亲河”!它以天堑姿态挡住了红军,让其难以进攻,根本没有一个可以下嘴的地方,老元帅看着许久,犹豫地说:“她给我的感觉好像在等什么”
那名将领嘀咕道:“等来每天一个营的损失”
“来人,把鹰旗军的战斗报告拿给我,只要鹰旗军的。”老元帅命令道,如果冷鸢真有什么小动作,肯定会派遣自己的人去做,而不会交给其它军部调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