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白淡淡道:“蒋宿在生命最后关头都还想着自己的国家,这一点让我很钦佩。”
蒋迁静默。
“我知道你跟蒋宿的关系很好,可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如今让你见了他最后一面,已经是我给你的最后宽容。”
蒋迁木讷地点点头,猛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秦疏白的侧脸,恍惚间又想起自己年幼时所残留的几段印象。
在他记忆力,秦疏白似乎一直都是又强大又寂寞的,在他心里,一直隐藏着一件事情,一件即便是秦疏白,他也不会告知的事情。
那年是他母妃在世的最后一年,他有一日正为母妃采摘露水,偶然经过一座宫殿,发现里头有人,好奇心驱使下,让他偷偷钻了进去想要查看到底是谁。
却没想到是秦疏白。
当时的秦疏白已经是大晁的摄政王,做事雷厉风行,在那时就已经有了可怕的名声,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会儿却独自一人执酒独饮。
他眼中的悲怆意味很浓,不说一句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跪坐在那房间中央,过了很久很久,也不曾移开过一步。
很多年之后,他才恍惚想起来,那日秦疏白跪坐的宫殿,似乎是昔日端妃,也就是秦疏白的母妃所在的宫殿。
当时他就在想,或许秦疏白也是寂寞的吧。
蒋迁捏着药膏,定定地看着秦疏白,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有将疑问托出口。
“皇叔……”
“先回去歇息。”
蒋迁反驳不了秦疏白的话,眼看着他从自己旁边经过,出了房门,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对着秦疏白离开的方向又看了一会儿,这才低头,看着药膏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捏紧了它。
另一边。
在得知了诸葛云深的目的的确是那个神秘的雇佣人之后,所有人包括姚九歌都有些激动。
不过韩错对于雇佣人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隐约只能大致地记得那人的气质似乎很特殊,不像是普通人家里出来的那种。
虽然韩错一直觉得诸葛云深是为情所惑这件事情实在太过不靠谱,可在空空每日的瞎编故事中,韩错即便想反驳,也没有个机会,所以他只好每天在空空热切的注视下多次探望诸葛云深。
以求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怎么,你居然能放下架子跑来伺候我?”
诸葛云深端着药碗,躺在床榻上,看着韩错忙前忙后很是贤惠的模样,笑着调侃了一声。
韩错自然不甘示弱,抬头就是一记冷眼。
等到诸葛云深慢悠悠地将药喝完,韩错立刻又面无表情的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他面上的杀气有多重,塞蜜饯的动作就有多轻。
诸葛云深每每都被这充满着矛盾性的一幕逗的发笑,韩错都要继续面无表情地给他拍背,免得他笑的太严重,将蜜饯直接吞下去,直接噎死了自己。
“我说,你这样伺候我,是不是因为空空吩咐的你?”
韩错依然一副冷脸。
“不是我说,原来你竟然这么怕自己的相好的,这点让我十分意外并且觉得十分好笑。”
韩错立刻露出了一副要掐死他的表情。
“不过我这几日怎么没怎么见过你相好的?”
诸葛云深不提这个还好说,一提这个,他面上已经全是不耐烦,连带着收拾药碗都折腾出了好大的一阵动静。
眼看他一副不知道原因不会罢休的样子,韩错杀气腾腾地收拾完了一切,随后极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