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寿中居,那边的丫头子说老太太起来了,不过又躺去了。庒琂顺了丫头的话,说既如此,自己就不去打扰她老人家了,巧言问竹儿姐姐在哪里,实里想问梅儿在何处。
那丫头子悄悄地给庒琂说:“姑娘不要说我说的,竹儿姐姐劝梅儿姐姐去了。”
庒琂吃惊道:“怎么呢?”
丫头子左右看看,笑道:“也不知谁惹了梅儿姐姐生气,大早上从外头回来哭肿了眼睛。”
可不是子素惹了梅儿?庒琂心知肚明。别过丫头子,她假装随意走走,这一走,往丫头们住的那排小院屋去了。
到了那里一看,静悄悄的。若在平日,有不当值的下人会在院子里做自己的事,这会子,一个人闲人也没见着。庒琂想:难不成都出去了?竹儿去哪里劝梅儿呢?
正想转身出去,忽然听到一处屋里传出盆子的摔打声。
庒琂被惊响吓住了脚步,扭头看去,正好见竹儿从一间屋里走出,身后还有兰儿、菊儿两人,三人心事重重的。庒琂想躲开,却已来不及了。
因竹儿看见庒琂站在那里。
竹儿诚惶诚恐地迎到庒琂面前,道:“姑娘怎么来这儿了,此处地脏,邋遢姑娘衣裙了。”
庒琂笑道:“哪有这般娇贵了,你们住得,我就来不得?”携住竹儿的手,道:“我入府这么久,好像没来过这里。才刚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听说老太太又躺下了,子素一个人在屋里忙着,我又帮不上什么,所以随便走走玩玩。”
竹儿摇头。
旁边的兰儿道:“姑娘,我们这里发大火,烧到天上去了。姑娘赶紧出去吧,这地方呆不得。”
庒琂假装惊恐,迅速张望四周,道:“何处起火了?浇灭不曾?”
菊儿捂嘴笑道:“姑娘听她胡扯。”转身举手,给庒琂指一间房屋,道:“里头有人发火呢!谁人都劝不住。我们几个好心巴肺把一院子的人散走了,免得她被人笑话,谁看到我们是好心人来?”
竹儿拉住兰儿,又白了菊儿一眼。
菊儿摆摆手,道:“不说了。我去厨房给老太太熬粥去!”急向庒琂端礼,走了。
菊儿一走,兰儿也走了。
余末,竹儿道:“姑娘,走吧!”
庒琂道:“怎么回事?”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梅儿在屋里生气。这几个人来劝的,看情景是没劝得,还受了一肚子气呢!
竹儿道:“也不知怎么,大早上的有人给人气受,哭得跟什么似的,问她她又不说。”
庒琂依旧假装不知:“谁啊?”
竹儿凑嘴巴过来,低语:“梅儿那蹄子!”
庒琂神情微沉,嘴上却还挂着笑,遮掩心中那份不安,她对竹儿道:“大早上的生气最坏身子。我挨那一剑之后才知道身子重要,药先生还跟我说,得注重保养,心神愉快比什么药都好使。”话语一转,又道:“竹儿姐姐,你先去忙吧!反正我也走到这儿了,进去看看她。”
竹儿连忙摆手,扶住庒琂,道:“姑娘何必呢,那蹄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说话没带嘴伤着姑娘。”
庒琂推竹儿走,道:“没事。你忙去吧!”
竹儿几乎是被庒琂推着离开。竹儿走后,庒琂反手把那小院门关上,这才往梅儿住的屋里走去。
入屋,正好见到梅儿蹲在地上收拾,脸盆摔在地上,滩出一汪的水呢!庒琂慢悠悠的进来,诧异地站在一边看着。
梅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