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嗯嗯”两声,起脚步子,说:“那我躺去了。”
正要走,子素皱着眉头来说:“这鸟儿怎么了,这两日不大吃东西,今日水也不吃了。”
庒琂收住脚步,再移身过来,定定地看,困惑起来,喃喃地道:“莫非真要吃虫子?”
子素不明白她说什么,反问:“什么?”
庒琂笑了笑:“才刚我跟那边的人说呢,人吃五谷杂粮,哪有没烦恼的,人平日吃杂谷,病了得吃药。姐姐看鸟儿,不也凡物?想是要换换口吧!”
子素奇奇怪怪看住庒琂:“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当日,庄玳送来这只鹦鹉,捎带给一大包葵花籽,说鹦哥儿就吃这个,养那么久,也只给它吃这物。有一日,听到鹦哥儿学舌,庒琂还说它是个活人转世的,该吃饭才对。这当是笑话,如今想到那日的情景了。
庒琂道:“把葵花籽拿掉吧,换我们吃的米饭看看,水果也给一些。”
说罢,庒琂不管子素的反应了,将笼子拿进屋,搁在桌子上,自己把里头的食物挑出来,一面的叫子素去把剩饭水果拿来。
子素闲得没事做,听了她的意思去寻。二人折腾了大半日,终于把米饭放进食盅内,等着它来吃。谁知,鹦鹉很嫌弃,头脸眼睛都不看。
庒琂急了,道:“这怎么了,什么都不吃,我们也没做对不起它的事儿,瞧它生气呢!”
子素笑道:“我听说,旧物思主。对原主人有特别的情感,能预测主人的心情。怕是它思念西府那位三爷了。”
庒琂心思微沉,道:“是呢!世间良驹,只忠一主。何况是只会说人话的鸟儿。”
便让子素把鹦哥儿挂去窗下。
子素挂好,转身来看庒琂,发现她坐在躺椅上发呆,以为她担忧鹦鹉呢,去说道:“要不,去西府看看。好问问他鹦哥儿怎么了,他是老主人,熟悉它的脾性。不然,真什么都不吃,非得活活饿死了。”
庒琂“嗯”应一句,道:“不去!”
子素笑道:“平日我厌恶这府那府的,那是对人,对它,我是没那个心。”蹲在庒琂面前,诚心又说:“去吧!我跟你一块儿去!”
见子素如此真心,又确实无事,再者也想去看看庄玳好得如何了。等子素再三催促,庒琂才起身。
主仆二人修饰打扮一番,徐徐走出镜花谢,临出中府大门,忽听到寿中居那边传来一阵悄悄摸摸压抑的惊叫声。庒琂以为老太太屋里发生什么,想转脚去看,后头听到声音里有梅儿的声音,子素拉住庒琂不给去。
难得压住梅儿,自然不想子素再动气,庒琂便也没执意要去。两人就此出中府,赶去西府。
行至西府,在门口,撞巧见二老爷及管家从里头出来。庒琂是晚辈,见了二老爷礼让一回。二老爷倒没正眼瞧她,急忙忙的出去了。
进了门往里头走,子素纳闷道:“平日见也没这般。难道二老爷也生我们的气?怪我们没叫药先生去看二太太?”
庒琂心里也纳闷,只是没应,正好这时,见郡主身边的绛珠带着几个小丫头子从承福苑那边扛着锄头走过,庒琂诧异,迎去的打招呼。
实里,庒琂想打听郡主此刻在承福苑呢还是在庄玳院屋里,她好先去给郡主请安。
绛珠等见到庒琂,曲过礼。
庒琂问:“姐姐们打哪来?扛锄头去种什么?”
绛珠宛然一笑,示意扛锄头的丫头子们先走,再对庒琂道:“姑娘说笑了,这时节不合适种植,要种什么得等来年春天。我们从太太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