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心里清楚,老太太知道庄琂遭虐的情形,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定要连累西府,问罪西府。
她匆匆来北府酒窖见庄琂,不光念旧她是亲戚一场,实也有保全西府的私心。
此外,希望庄琂去见老太太,抚慰老太太,好让老太心养病,再者,也希望庄琂见一见庄玳,或是庄玳见了她,病情好转也未可知。
若是庄琂大闹一场,一家子不安宁不说,卓府案也会立即浮于水面,对谁都没好处。
郡主前前后后思虑这般多,实属无奈之举。
一会子之后,郡主让人把三喜移回西府,又差人寻个大夫来替她诊治。
庄琂见郡主如此坦诚,故而,也没作太多的挣扎与拒绝。
毕竟,眼下保全所有,才是最佳之策呀!
于是,庄琂顺水推舟,卖郡主一份人情,先与他们护送三喜去西府,再与郡主来中府寿中居。
安下三喜之后,“母女”几人才从西府出来。
在回中府寿中居的路上,郡主跟庄琂再一次闲话。
郡主说:“二太太已对我坦明,她那般待你,情非得已啊。作为亲戚一场,我们这般做,是过分了些。可你知道,但凡听说连坐九族,谁都怕呀!老太太和老爷们留你在府里,一开始不与我们知晓,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为了你宫里姐姐着想,更为我们府里着想。无论哪一条,不都是为大家么?所以说呀,二太太撵你,或把你怎么样,都是她一时糊涂的缘故。如今,你二姐姐要嫁去佟府,满家院的人都欢喜等呢,老太太也欢喜等着。你若瞧在老太太的面子上,瞧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先收手收口。只当先前没有任何委屈遭遇。我这么说,又是过分一层,不都是为了你和老太太么?你明白我的心么?”
庄琂淡淡而笑,道:“可是,太太你知道二太太做了什么事么?”
郡主停下脚步,拉过庄琂的手,轻抚道:“二太太的为人,谁都知道。老太太也知道她的。你不消与我说,我也知道她怎么待你。她呀,眼里揉不进砂子去。又知道你那样的身份,可不是吓坏了。”
庄琂抽出手,继续往前走,嘴里却说:“只怕不止呢!”
她想到曹氏对待自己的那些事,对待三喜的恶行,对待子素的那一切,顿时,心火之怒烧到眼了里,巴不得眼睛里喷出火来。
郡主怕庄琂反悔,又追上来,拉住她,道:“你也放心,三喜我会着人给你治好,至于子素,我也跟二太太她们去讲,看什么时候叫你们相见。你知道的,子素那丫头嘴巴也厉害呀,没差点把你二哥哥害死,东府的大爷和大奶奶也遭了她的言语中伤,只怕这些,你出去后,有许多事不知晓……”
庄琂道:“我不知晓的事太多了,而太太不知晓我们的事也太多了。”
是呢,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肃远、药先生、碧池夫妇现下不知如何,不知是不是被十里红庄的人擒回去?这些,都是庄府犯下的滔天大罪啊!若非曹氏撵她出去,害她中毒,她们怎么会冒死去烟波渡?
此刻,跟郡主说这一句话,庄琂不想再多说一句。
郡主则道:“既然许多事相互参杂,互不知晓,那就先放一放。我们都先不言语。等一切好了,你慢慢与我说,或慢慢与老太太说。那时,不光老太太为你主持,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只望你顾全眼下的情形。”
说完,郡主抹了抹眼泪,又道:“你三哥哥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他一旦醒来总问起你。可见,你们相处得极好。算我求你一回,看在他跟你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