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郡主起身,去拉住庄琂,笑道:“丫头休要胡说。老太太才好呢,你别乱招惹。我们这些太太老爷再有不是,我们自个儿去赔罪。姑娘既来了,那就坐下听听,看老太太怎么安排你二姐姐的婚事,日后啊,你也有个迹可徇,且跟你姐姐那样办,岂不是好事?”
庄琂又淡淡一笑,假装羞却,道:“太太说哪里话,我外来的人,比不得府里的姐姐妹妹们贵气,姐姐妹妹们有的好日子,我可不敢期盼。我呢,一辈子留在老太太跟前,我伺候老太太一辈子。”
老太太哈哈作笑,道:“听听呢,这嘴巴三日不见,跟她二姐姐学得有模有样。但凡她二姐姐在,必反驳不赢她。可见琂丫头如今也是个可恨的人。就听你太太的,坐下来议论议论,你也知道送嫁姊妹该有哪些道理,丰富你的见识也好,省得学你二姐姐那样跋扈没规矩。”
庄琂勾下头脸,低声地回:“是”,又说:“坐一会子就坐一会子,听老太太教诲,胜过读十年圣贤书。不过,老太太啊,听你们议论完二姐姐的事,待会允许我去茴香院不允许?”
老太太怪道:“茴香院就在旁边后头,谁不许你去了?”
庄琂正想说大姐姐派人守着等话,那郡主与曹氏异口同声道:“姑娘随时去都使得!”
听了她们这一说话,庄琂越发得意,心里不住的想:果然呢,一个个心里怀鬼胎,生怕我点破了什么。如今,我且忍一口气,后头一一找你们算。
想到此,庄琂也就不说了,静静的坐在老太太旁边,听她们说庄琻的婚事。
老太太道:“目下,我精神气儿并不是十分的好,要跟我说二丫头的亲事,其实不必要的,你们做主便是。你们才是她的父母。我一个闲老的祖宗,看着高兴,能有杯水酒吃就好了。可现如今,你们爱来跟我说道说道,那我听着,免不得也要提些许意见。昨日,白老太医说了,两位小爷们在诊救中,好与不好,我们都要有打算。该伤心,免不得的,该喜庆,我们也得筹谋不是?不是说句触霉头的话,赶过今日明日,指不定我也不久人世,想呢,一家子齐齐全全,办她个几场喜事。到头来,让我们娘儿几个下了地府去,也心满意足的了。”
老太太的说话平平淡淡,却能勾太太们的心,只见她们一个个擦眼抹泪,显出生死离别的光景做作。
老太太又说:“二丫头的事,我觉着吧,不能让等太久。看个日子,若能在七月初七织女七巧节过门,那是极好的。过初七,往后又临七月十四十五,不吉利了,过完七月又是中秋。中秋前后办送女儿,有破圆的说法,赶至九月九,那是老人金秋送终的节日,也不吉利。后头十月初十,逢皇太后的千秋,不说她父亲忙碌没得空,就是撞在太后的吉日做喜事,那也是触龙头触凤冠的,办不得。要等过十月了,那十一月谁知宫里还有没有其他事烦劳老爷们?皇太后的千秋怎么也得热闹到过年前。赶至冬至年末,越发不好办喜事了,又一拖拉,明年去了。”
曹氏道:“那就听老太太的,定七月初七。日子也不用挑了,就牛郎织女的好意头,就是好日子,选个吉辰,也就妥了。”
郡主和幺姨娘纷纷附和祝贺。
只秦氏一声不吭,毕竟她儿子大爷庄顼病重,他们这般算计,就为了避庄顼死亡日期。
秦氏十分不满,到底不敢反驳,只得应了礼,来听一听。
庄琂见曹氏那样欢喜,心里难免有气,便舐糠及米地道:“老太太,要我说,七月初七也不是太好。牛郎织女不也是被王母娘娘划了星河隔离了么?要一年才有一聚呢。”
老太太啐道:“个个都说好,你个小辈却胡说八道。我看呢,牛郎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