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琂道:“是么?有这样的事么?以姐姐跟我的情分,姐姐见我受这样的委屈,必定为我出头。再说呢,一家子骨肉,太太怎会那样待我?姐姐别是不愿意嫁佟大少爷,胡说八道吧?妹妹可不愿意当姐姐不痛快的出气物儿。咱们啊,好姐妹,好说话。姐姐,你说这样不好么?我啊,会好好的送姐姐出门,看姐姐嫁人,吃姐姐一杯喜酒,日后仰仗姐姐去。”
庄琻道:“别姐姐姐姐的,你我之间,痛不痛快,我们都知道。这如今,我们不必再装。过不得几日,你去什么王府做王妃,我呢,也在佟府受苦,你得意了吧?即便受撵出门之苦,你也忍得住,原来,是为了等老太太做媒嫁去定王府。妹妹的算计不错呀!我如今算清楚了。”
庄琂淡淡一笑,没正面回复,就让庄琻随意揣测,让庄琻不安。
庄琻又道:“我猜测不错,妹妹过了王府的门,该对我们北府出手了吧?以妹妹的聪明,我想,妹妹定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我们太太了。”
庄琂抿了一口茶,道:“姐姐多虑了。”
庄琻道:“别高兴太早,就算我嫁佟府,也会跟大姐姐那样,不出庄府大门。在这儿庄府大门里,我们后头见面的机会还多。妹妹做不做得成肃远跟前的的人,还未可知。望妹妹别高兴太早。再说,妹妹把东府、北府两位小爷们弄走,这事儿怎么了局呢?我是要捅出去的,妹妹别以为闷声不发作,就完了。”
庄琂笑着,由着庄琻恶言相向,发泄怒火。
这时,子素在屋里听得她们的说话,再也按捺不住,冲了出来。
子素指着庄琻道:“庄琻,你别血口喷人!什么东府、北府的小爷们被我们姑娘弄走了!这都是你们太太做的!想诬赖我们,亏你想得出来!你一个小姐,竟不带脑子,我们姑娘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偷你们小爷们做什么。”
庄琻从炕上站起,“哟哟”叹几声,道:“看看看,禁不住说了吧?先跟定王府的小王爷眉来眼去,再勾着三弟弟和我曹氏表兄弟,这些是我胡说的?你们这些外头来的野人,本是心里手脚不干净!最会算计了!谁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干偷偷摸摸的事来。你姑娘做了小王妃,你也跟着飞上枝头做侧王妃了吧!美得你!”
子素道:“有本事,闹去给老太太知道,就真相大白了。跟我们胡闹,什么意思呢!”
庄琻也在气头上,摔下茶杯,道:“去就去!闹开了,我不用嫁人,最好不过!也为你姑娘昭雪了,扬眉吐气啊!”
说着,庄琻去拉住庄琂,要去老太太跟前闹:“到老太太跟前说清楚,到底有没有偷东府、北府小爷们,咱们说清楚去!”
庄琂甩开庄琻的手,道:“姐姐胡闹!姐姐不想嫁人,何苦把矛头对准我们呢?”又柔声道:“若真是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太太们岂能容我?我看,是姐姐心里不痛快,着我这个外人出气罢了。我知道姐姐舍不得嫁人,舍不得我们,如今跟我闹笑话使小性子,人之常情!我不怪姐姐。”
庄琻无论如何闹,如何撒气,庄琂都那副亲和的面貌。
庄琻奈何不得,甩了袖子,领丫头万金走了。
两人一走,子素忿忿不平道:“这种人,就该跟她撕破头脸,你越给她脸,她反而不要脸了。”
庄琂道:“真闹开,我也不怕。可跟着庄琻闹一闹,不正遂了她庄琻的愿么?”又对拉住子素说:“姐姐,这会子不能闹,得给金姑娘时间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