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隐隐约约传来烟的味道,她努力嗅了嗅,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点一点移动身体,终于得以坐在床边,站起来的瞬间,浑身的痛汇聚在一起,让她几乎摔倒在地,她的双手撑着床,慢慢站稳,然后拿起一件浴袍,套在自己身上。套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身体,各种痕迹交错在一起,像被家暴的女人,惨不忍睹。
她一点一点移向阳台,短短的距离,她走得格外艰难,随着空气里烟味的浓郁,她知道沈定泽一定就在那里。手撑在滑动的玻璃门上,她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男人,不知道算不算幸运,这样的沈定泽应该很少有人能看见吧?像一个叛逆少年,背着自己父母偷偷躲在角落抽着烟。
她几乎把全身重量都靠在玻璃门上,“是因为你心里住的那个人,才让你如此反常?”
他抬起头,轻描淡写的看着她。
她做不出多大的动作,甚至也做不出什么夸长的表情,就连说话嘴也疼,“你不是说你心里住的是一个死人吗?怎么看你的样子,她似乎又在你心里死过一次?”
“你知道什么?”沈定泽终于搭理了她。
她虚弱的笑了笑,有点像被风吹雨打过的脆弱花朵,剩下残留的花瓣,比枯萎更惨烈。可她就是想笑,因为他们的对话和行为,实在不像是身体紧密交缠过的男女,不过也很正常,原本他们就没有丝毫缠绵。
“我猜的,你昨天离开回来后就不太对,如果是关于长生堂的事,你不会是这种反应,那一定就是你的私事。而你的私事,也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女生了,大概也只有她能够引起你情绪的起伏了。”她笑得略显讽刺,“得不到的才最是珍贵,大概你失去了她,于是她才在你心中占据了重要位置,如果她还活着,一样会变得现实世俗,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她运气好,在最合适的时间遇见了你,成为你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种话?”
“为什么没有资格?沈定泽,她已经成为了过去,不属于你的生活了,而你是活生生的人,你总会淡忘她。而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活着就有希望达成想做的任何事。”
沈定泽又点了一支烟,“或许你说得对,大概是她为我而死,所以我才会对她念念不忘。所以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学她那么做,或许我就也对你特别了。”
“可真狠心,我才没有那么傻,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看着远方,可是前面只是一栋建筑,于是看着天空,“你看,你再对她特殊,她也得不到你,只能眼睁睁让你拥有别的女人,不顾一切为一个男人付出的女人,尤其是还付出生命的女人,全都是傻子。”
沈定泽把点燃的烟在地上轻轻划着,“那你一定是聪明人。”
“因为你身边需要的是聪明人而不是傻子。”
……
沈定泽起身,从她身边经过,找出衣服,他套上裤子后,见她还站在那里不动,嗤笑一声,“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等你扶我啊!”
“矫情。”
孟若妤笑笑,还是没有动,靠在玻璃门上看他。
沈定泽拿起衣服穿上,这时屋子里的紧急设备里传出了沈长金的声音,“哥,出事了……”
沈定泽立即转身快步离开,孟若妤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这才慢吞吞的走过去,找出自己的衣服,准备去洗澡,走到浴室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来,把衣服穿上。
沈定泽刚出现,就看到沈长金他们微妙的目光,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警察来长生堂带人走,而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