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泽又回到了她面前,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 “十七岁的我或许会被人骗得团团转,但现在的我不会, 也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
孟若妤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起来,好像它们互相牵制着彼此, 于是一丁点疼,就能使出排山倒海一样的能力。
她深呼吸一口气, 看着他,“你这是又把我当成了谁?”
沈定泽伸手,将她的头发勾到耳后, 有些亲昵的姿态, 偏偏他神色冷然,“你说你是谁,我又把你当成了谁?”
孟若妤伸出手,想要抓他的手,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
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面色有些勉强,“我就是我,从未变过。”
沈定泽眯了眯眼睛,“我送你离开。”
孟若妤咬了咬嘴唇,“你就这么希望我去死?离开你,我一定会死,他们不会放过我。”
“我会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我的母亲呢?你也能保证她的安全?”
沈定泽笑了一下,“能。”
孟若妤也笑了一下,“我不能离开,也离不开,否则我和我母亲,会永远生活在无休止的恐惧当中,永远都无法安稳。”
沈定泽拧了一下眉头,眼神带了些警告。孟若妤仿佛没有感到他的不满,自顾自的开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好不好?”
沈定泽没有回答,却没有离开,他安静的站着,笔直挺立。
孟慧然原本拥有一个幸福美好的人生,大学毕业后,和交往的男友直接结婚,成为了被同学最羡慕的对象。然而有一天,孟慧然和丈夫争吵后,她选择离家出走,她从未想过,那一次离家出走后,会进入一个无休无止的噩梦当中。孟慧然被一群人抓了起来,她反抗,叫喊,被那群人又打又骂,然后她被那些人反复□□折磨,直到她失去一切希望,被那些人卖到深山里给那些娶不到媳妇的人当老婆。
孟慧然不只一次逃跑,每次都被抓回去,用绳子捆起来,绑在地窖里,供那几个恶心的男人发泄。后来她终于学乖了,收起了棱角,他们见她安分了,也把她放了出来,毕竟她也是一个劳动力。
孟慧然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她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为自己努力,如果还是无法改变命运,她就认命。她逃到了镇子上,但并不安全,那个村子里的人早就团结在了一起,女人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她跑了,全村的人一起来抓她,她都快绝望了,她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永恒堂的人,那时候他们对她来说就是希望,点燃她人生的火。
直到后来,孟慧然也不知道,是被那些恶心的村子里的人抓到更可怜,还是成为永恒堂行尸走肉一样的棋子更可怜。他们不敢跑,也跑不掉,因为被抓到的后果他们的都不敢想象,那被剥皮的痛苦叫喊声,是他们摆脱不了的噩梦,深入骨髓,如同剧毒,无药可医。
孟慧然曾回去看过她过去的亲人,她的家人过得很好,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离开浑浑噩噩,就仿佛电视上演的死去活来的亲情故事都是编剧编的故事。至于她曾经的丈夫,早已经另娶他人,不仅如此,还有了孩子,那些非你不娶的誓言就像风一样吹过就没了。孟慧然都开始怀疑,这些人只是她臆想的亲人而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