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人离开长生堂,尤其是在沈定泽并不阻止的情况下, 一些原本还有顾及的人,也不再顾及了。
并且在这种特殊的时期,沈定泽的亲弟弟沈定宇,不仅仅在长生堂内部煽风点火,还去联系了沈耀明过去的手下,以及一些跟随沈定凯的老人,他把这些势力聚在一起, 想借这个机会, 彻底把沈定泽拉下来。
如今的长生堂就像一栋危楼,似乎随时都会倒塌,屋外的人唯恐它坍塌时伤到自己,躲得远远的,恨不得绕路走,屋内的人则更是惊慌失措,想彻底逃离这个鬼地方。
沈定泽这些天都很累,外面的人给他很大的压力,长生堂内部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一些人在看他笑话,一些人指望着他改变如今的局面。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被很多人,当成了神一样去对待。
他在休息,休息时也是皱着的眉头,孟若妤站在床边一直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外面的阳台上,外面又在下雨了,她伸出手去接,只有零星的一点雨点落在手里。她有些明白为何沈定泽喜欢站在这个地方了,站在这里时,心特别的明亮,所有的事似乎都呈现出具体脉络来,而不是乱作一团。
孟若妤再次走进房间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保持着刚才睡着的姿势。她弯了弯嘴角,爬到床上,然后身体爬在他身体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很累?”
沈定泽看着她的眼睛,“是。”
他的手指挑起她一簇头发,卷在手指上,散开,又继续卷,乐此不彼。
孟若妤用手指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伤心吗?”
“不伤心。”沈定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你不觉得现在这种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
“最好的时候?”孟若妤表示怀疑。
沈定泽用眼神表示出他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过他这认真的眼神就好像蕴含了巨大的能量,让她不敢持续的进行对视,只是这样的眼神,让她产生某种奇妙的心理,她好像离他很近很近,是心与心的距离。
沈定泽盯着她的眼睛,手在她脸上摩擦一番,“在一个人成功的时候,他身边会有无数人,他们会讨好他,会为他排忧解难,那是最成功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他无法分辨出这些人中谁是真正对他好的人,甚至他会将对他真心的人推得更远,更甚者他会在这些人的奉承中迷失了自己。而我现在……至少可以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看清楚,我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那些曾带着面具的人如今也不屑伪装了,现在很有意思,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时候。”
“你现在也很成功。”孟若妤说得很认真。
“是吗?”沈定泽笑了起来,只是很淡,就像是白开水一样没有颜色,“你真的这么认为?”
孟若妤点头,随即对上他的目光,她很真挚,“是的,我这么认为。”
沈定泽手摸着她的脸,又很想去摸她的眼睛,然而碰触到她睫毛时,就逼得她不停眨着眼睛,这是他的动作让她眼睛不适了。他终于停手,把她拉起来,而他撑着半坐起来,嘴唇吻了吻她的眼睛,他喜欢这样,能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