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周末,更是孩子的苦难日。要把从开学到他们现在学的那些东西,从课文到生字,从遣词到造句,从头再抄写一遍。
想想这个量,大人都怕。
才上了没几天,清宁的右手中指的指甲盖侧上方,握笔的地方起了一个硬疙瘩,这是写字磨出来的。
林雨桐正愁清宁这学咋上呢,结果英子带着清平来县城了。
一见孩子,林雨桐吓了一跳,“这事咋了?”她伸手把清平拉到身边,将孩子的脸扭向一边,看孩子的耳朵,“这是谁打孩子了?”
英子气的:“不知道现在都是从哪找来的屠夫老师,你看把孩子打的。”
清平断断续续的说,林雨桐才听明白了。不知道这学期从哪调过去一老师,对孩子是非打即骂,错了骂,对了她还骂,因为虽然对了,却嫌弃写的慢了。写完先拿到前面给老师看,看到字迹不工整,扯着耳朵就是一巴掌。看到错字,就用长长的指甲掐孩子大腿内侧的嫩肉,只掐一点点,只掐的孩子哭着说下回不会了,才松手。
“……我没写错,就是老师看错了……打了我的才发现是她看错了……反正对谁都是这样……”
这孩子,咋不跟大人说呢。
事实上是每个家长送孩子去的时候都会说,要是孩子不听话了只管打,但哪里有这么打孩子的?
林雨桐看着清平脱下裤子后,大腿内侧青紫一片,全都是指甲掐出来的伤,气的说英子,“你也是,一天一天就是忙忙忙的,孩子你倒是看着点啊。”
英子都能悔死。
要不是孩子的耳朵开始流脓了,她都不知道。
英子骂了一声‘挨千刀的’,才道:“燕儿迟到了两回,被那叫张娜的老师,拽着头发把孩子的头往黑板上撞,脑震荡了,这几天吐的不行……还有宋家那芳芳,这孩子不上学了,说啥都不上学了……孩子笨一点,反应没那么快,挨打挨的最多,身上没几块好皮了……宋家也不叫孩子去上了,学不好归学不好,学不好是犯了啥大罪了?”
小老太摸了摸清平的头,“在县城住一段时间再回去,等这个老师走了,你再去上学。回来跟清宁一块上是一样,能耽搁啥?”
林雨桐也是这个意思,“把孩子留下吧。”就医院开的那些药,孩子的耳朵肯定还是会受点影响的。
英子见闺女一提去学校就缩脖子,就叹了一声,“那就住着……”
清宁可高兴了,“我跟我姐一个被窝睡。”
两孩子在一块一起说她们学校的老师去了。
孩子进了卧室,林雨桐就说英子:“咋不去找学校去?哪有这么当老师的?”
“找啥?”英子苦笑,带着几分无奈,“你能把人家老师咋?一个村一个小学,除非不在这边上学了,否则给个啥老师,你得受个啥老师。农村小学的那些老师,有几个是真有文化的?当年初中毕业没毕业的,都回来当个民办的老师。民办老师倒是好说了,真这样早就被换了。可那张娜偏偏不是,人家是正儿八经有编制的老师。听说以前在别的地方也是把一个孩子打出毛病了,一根手指都打折了。调到咱们那边的小学,就是人家那边那学生的家长堵她,也要打折她的手,她这才怕了。可到底怎么样了?还不是一样,换个地方,人家一样教书,一样的拿工资。”
清平的话从里面传出来,“……你们学校好多了,咱们村的学校现在一点都不好,星期天要是没作业,就得帮老师家种地去。数学老师家那么多玉米,都是我们班同学帮着收的。在学校,作业先写完的还得帮老师看孩子……我每次数学早早写完,然后就叫我去她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