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抱着已经脱的光|溜|溜, 睡着的清辉回去了。
大夏天的,有些孩子是一根线都不挂的到处跑呢, 也不牵扯会不会冷, 会不会着凉的事。清平睡眠浅, 隔着房间倒是把她给惊醒了。迷迷糊糊的出来问林雨桐:“姨, 听见我三叔过来又走了?”
“接清辉回去。没事, 你去睡吧。”林雨桐扒拉这孩子的脑袋, 脑袋后面的辫子梳理的整整齐齐的,不是为了好看,是怕第二天扎头发的时候不好梳理,这么着明天拆开,头发整齐节省时间。可这睡觉得多难受啊。
她这么问孩子, 人家摸了摸辫子:“开始难受,忍了一星期十天的,就习惯了,我现在不觉得别扭。”又低声问林雨桐:“我三婶还打牌吗?”
“怎么了?”林雨桐发现这孩子对人对事上特别敏锐。
“在我家的时候, 我妈给清辉洗澡,清辉长的黑平时也看不出来,可谁知道一大铁盆晒热的水, 叫他一个人洗的脏脏的, 背上都是灰, 泡了半个小时, 搓了又搓, 也没搓干净。平时都是她自己洗澡, 洗前面洗腿,能够的着的地方都洗的很干净。脊背够不着,大概就是用水冲了冲。”清平打了个哈欠,“怕我三叔回去跟我三婶吵架。”
是说何小婉连给孩子洗个澡的时间都没有。忙着打牌呢。清涓给她妈扔下了,清辉给老二家放了一个月,又给自己扔来了。
她不是不知道好赖,就是打牌这事吧,它上瘾。
管不住她自己。
清平觉得这两口子会吵起来,要是没有周莲来了这事,肯定会吵起来的。如今嘛,倒是不会。
“睡去吧。”林雨桐催孩子,“别担心,你三婶知道你三叔一会子就到家,不会打牌的。”
大夏天的,一家子圈在那么大的铺子里,热的很。
何小婉就说老三:“家里热带回来干什么。桐那边凉快,怕啥啊。赶明弄点吃的,割点肉给送去,还怕孩子吃白饭啊。”
老三说何小婉:“啥样条件,养啥样孩子。他跟清远和清安都不一样,咱跟人家立下啥功劳了,处处都是麻烦别人,你叫他养的只看着人家好,过不到人家日子那份上,那是害了他。热咋了?热受着。受过苦,就知道不自己好好干,这个苦还得受下去。”说着,就掀开被子找闺女:“清涓呢?”问完反应过来了,“你咋又把清涓给放妈那了。妈都多大年纪了,你是真成。还有你弟家的孩子,你妹家的孩子,你都嫌弃孩子吵吵的烦,她不嫌啊。你真是能气死了。再说了,你娘家不光是妈,不光是小山,一个是孩子亲外婆,一个是孩子亲舅舅,是这两人没一个嫌弃孩子。可如今家里不是还有你弟妹呢吗?人家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又洁癖有洁癖。知道啥事洁癖不?就是爱干净,不爱叫人动她的东西。你说孩子来回的跑,脏猴子似的,能干净了?在那边是受她舅妈的白眼。我闺女我能养活,干嘛受人家白眼。外面不是有那种托管孩子的地方吗?不行花上几十块钱,送孩子过去。这总行了吧。怕看不见的地方对孩子不好,你多塞点钱,啥事都解决了。能用钱解决的事,干啥非得叫人觉得咱是扒拉着人家过日子的?回娘家叫人也看不起。真要是遇到难事了,你还再好意思开口不?”
“我娘家怎么看不起了?”何小婉怼老三,“咋就扒拉着我娘家过日子了?现在是不扒拉着我娘家,以前你在里面那几年,我们娘三个不是扒拉着我娘家过的?现在才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想跟我娘家撇开关系了?老三我跟你说,你就是没良心!”
老三闭嘴了:“行行行!我胡说八道行不行?我欠着你娘家的,欠着你妈的,欠着你弟弟的,这总行了吧?你说,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