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出门都会先说好今天的活动区域,方便双方有数。今天徐天他们去的是外环西路。这片地方住的人不少,来来往往的,时时清理丧尸不多。俞蘅从小路走,七拐八拐,爬上一处外梯,爬上了路口一栋楼的广告牌,坐在广告牌后面休息。
他坐着,广告牌的高度安全挡住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水喝了一小口,他开始留神周围。接近中午的时候,他听到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用到划破广告硬板,挖出一个小洞,俞蘅通过小洞看出去,两辆摩托车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一辆面包车。
很巧,一辆摩托车上的男人就是刚刚追他的那个人。看他们满载而归,驶入左边尽头的小区,俞蘅忍不住生气,
他在广告牌上呆了一天,到了傍晚才看到徐天他们。不过情况似乎不对,他喊住他们,飞快地下去。
“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徐天的后背血红一片,血腥味吸引了不少丧尸。看到他们身后远远坠着的丧尸,俞蘅当机立断:“快点跟我来!”
这片地方他们算是比较熟悉了,只是徐天他们明显状态不好,俞蘅就自己搜罗地点,很快将他们带到一个安全地点。
“怎么不回家?”老四问。
那个地方也能被称为家了。
俞蘅的心酸了一下。“忘了跟你们说,你们刚走不久,就有人来抢东西,我只带走这些——那里不能回去了。先给徐哥止血吧!”
他们出门有带药物和绷带的,以防受伤。现在徐天身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染透了,只好重新解开。
俞蘅吃了一惊,这是长约三十厘米的刀伤,肉都卷起来了。
“你们跟人起冲突了?”俞蘅边动手边问。他用干净的矿泉水冲洗伤口,再用纸巾擦干——他们生活的环境并没有干净的毛巾。纸巾也是珍稀物品。细细地撒上一层云南白药再用绷带包上。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俞蘅就听清楚了。
“我们在一家店里遇到陈纯他们,她说他们要去鑫和路的一家面包厂,但是那里面丧尸挺多,邀请我们一起去。我们人少,以前去不了这种地方,就想着人多,又是同学,就一起去了。”
老四接着老二的话,气愤地说:“挺顺利的,不过他们反悔了,不让我们分面包!说我们人说出力少,最后说看在我们和陈纯他们是同学的份上,一人分一个……”老四的声音都哽咽了:“实在太生气了,我就骂人了,是我不好激怒了他们。”
真的是没想到,昔日的同学,那十来个人就在站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看着他们四个人被其他团体欺负。
“后来动手了,徐哥帮我挡了一刀。”老四哭了:“早知道就不惹他们了,不拿就不拿,徐哥被砍了一刀,这怎么办?”
徐天强趁着安慰他:“我没事儿,明天就好了。”又对俞蘅说:“陈恒,幸亏有你,不然我们回来,连口水都没得喝。”也辛亏陈恒是个重情义的人,如果他将东西带走自己跑了,他们也没处儿找去。能留下来等他们,已经让人很感激了。
“我们是伙伴,你放宽心赶紧养伤。”
其他人身上都有伤,不过不严重,于是俞蘅一一帮他们上药。食物他没有全部带走,但是药品他一个不落都带上了。
一直默不出声的老三说:“我就不用了。”拒绝了俞蘅的上药。他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眼睛通红,嘴巴紧紧抿着,透着绝望。
“你——”俞蘅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