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蘅扛出来一只,有些烦恼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去。光明正大扛出去——被吴春妍看见总是不好意思。那是一个精明的女人,肯定会提出要物资换。俞蘅抠门地想,不能让她瞧见。而且,酒店住了这么多人,如果等到要用到这些船的时候,这二十来只船哪里够分。
还是得先藏起来几只好。不说别的,他想出去外头,就需要一只小船。
他把一只大塑料船和一只三座的塑料船塞进了女洗浴间。把大门锁上,又把锁弄坏了。除了砸门砸锁,就只有自己能开。
他又挑了一只塑料船,绑上绳子后从三楼丢下去。水已经要淹到二楼顶部了,因此从三楼下去并不远。俞蘅穿上雨衣,爬下去,顺利地跳到船上。
船身不停抖动,俞蘅撑开手平衡了一会儿才站稳,之后解开绳子,船脱离了牵扯,很快就随着水流游开了。
拿出船底固定的塑料奖,俞蘅慢慢摸索着划,很快就掌握住其中的技巧,划得有模有样了。
马路就像河流,中间漂浮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俞蘅有时会用浆去拨几下,当然是没有收获的。他找到一点玩心,嘴边带笑。
有人在建筑上喊:“喂!你是谁啊!哪儿来的船?”
雨幕中俞蘅听不真切,也不敢抬头——一抬头雨水就往他砸,跟冰雹似的,死痛死痛。只好伸手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他有一个目的地,就是望海桥那边自己的村子。伍常欣看着要生了,他想去看看村里的接生姥姥还在不在那里住,想把人接过来。包住包吃有报酬,让她守着常欣生孩子应该不是大问题。
路途远,水里杂物多还要闪躲,速度真心不快。到了中午一点多才到,可是望海河水流格外湍急,如果不是看到看到灯柱仅露出水面的灯柱,他都估摸不出桥的位置。
“嘿兄弟!你要去找谁?这河可不好过,多是是人被水卷下去了。”
俞蘅顺着声音方向转头,大声问:“这河不好过吗?”
“是啊!昨天还有人划着脸盆过来,控制不住方向被水冲到下面去了,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普通的河流硬是流淌出大江的气势。俞蘅看着水面欺负的水涡,确实不敢贸然过去。
“谢了!”他调转头,打算回去。
“不用谢。”
船划得远了,俞蘅回头看了看,还能见到五层楼的阳台上,有个男人的影子。
划到半路的时候,他捞到一袋包装完好的抽纸,一袋有四包,竟然完全没被水泡湿。之后又捞到一袋挂面。
“你好!这位先生!可以停一下先生!”
声音挺近的,俞蘅停下浆,微微抬头就看到左边的建筑三楼处,一个中年女人在喊他。见他停下,喜得笑出来:“先生可不可以帮个忙?”
俞蘅问:“什么事?”
“不难不难!你看见你后面那栋楼没?不远!我小叔家就住在那里,你可不可以帮我把我妈送过去。”
确实不远,也不难,俞蘅就点头。
女人很高兴,连连说:“谢谢!谢谢!你稍等稍等。”
过了五分钟,女人和一个男人出来了,男人还抱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穿得很多,头上还带着帽子,只露出一点点脸。
男人也对俞蘅连连谢:“真是麻烦你了,等把我老娘送过去,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俞蘅将船靠过去,帮忙把老人家抱下来,女人率先递了一块毯子给他:“给我妈垫着坐。”
安置好老人家,俞蘅就坐好开始划。
“小兄弟,麻烦小心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