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去耳
名昭著的张油鼠,你还不用用?” “大人说笑了,下官怎敢动那张油鼠” “那你便等死罢了!” 刘为民头低得更多,额头冷汗在春夜里滴了又滴,心道这张油鼠不是你的人吗?怎么又要我去动? “明白了?” “下官知晓!” 第二日一大早,镇江那《油鼠案》的热度又掀起了一阵热潮,说是叶老将军对这镇江帮都没法子。 同时,那按察司的“状师三问”也是传的更加广泛。 别说是镇江,便是偏远一点的玄菟、辽东等县,也都相互争论此事,甚至镇江有个穷破村子,更是随着村老,打死了两个嚣张税吏。 看来,今年这税事,麻烦大了。 但这税吏死了一个,便还有一个,虽说麻烦,但总能收上来。 毕竟这样的穷破村子是少数,且有官兵带刀而去,胡乱砍杀几个,便老实了。 不管怎样说,这都是下面人的事情。 而主管幽州税务的税使景太冲,此刻正坐在亲家府上,喝茶。 “崔员外,当真好茶,景某可否拿走几两?” 崔定安笑了一下,虽依旧是捧着大肚子,两眼笑成了缝,但表情上看,却有些魂不守舍,听到这里,便笑道:“见外了不是?景大人,拿便是了,来人,给景大人包上二斤春茶。” 崔定安此刻也是强颜欢笑,这两日他是焦头烂额。 他是商人,三教九流都有关系,幽州哪条街上有新人依门卖花,他不消半个时辰便知道个一清二楚。更别说是张油鼠的马车安然无恙的从大将军府大摇大摆的出来这事。 这是一件,第二件便是他心爱的小妾丢了。 若说是在外丢了也就罢了,在家中不声不响的丢了,他只怕哪天自己丢了命。 “崔员外,这几日休息不好?”景太冲围观多年,察言观色乃是本事。 崔定安强笑道:“都是鼠灾闹得,别说休息,瘦了几斤都有了,大人,今年这税” 景太冲笑了一下,将那杯茶喝了个干净,看不出半点担忧,道:“这算什么事?切莫担忧,照常便是了。” 崔定安勉强宽心,旋即又想了明白,只怕景太冲是给自己定心丸吃。 能在商海沉浮,哪里会蠢笨,心思自然极多,立刻想到,景太冲亲至,看来此事是遇到了大困难。 景太冲也看了出来,又怕崔定安多心,不仅全力,便将昨日的事情讲了出来,又说了晚上见刘为民的事情,将事情闹大,把民愤引向镇江帮。 崔定安眉毛一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不好!大人!张油鼠并无此人!” 景太冲一愣,道:“什么意思?” 镇江城,息来粮行门前。 围了一大圈人,甚至墙上都挤满了,黑压压的,甚至连车马之上,都站上了人。 只为了一件事情。 门前,站着两队镇江帮大戟房的房员,手持大戟,身披轻甲,威风凛凛。 中间,有一青袍俊秀少年。 只见他单手指着身前跪地的张油鼠,高声道:“某疏于管教,实在令镇江同胞蒙屈!昨日老将军亲至,将此事告知张某,这才知晓某弟之事,罪大恶极,今日,给诸位赔罪了!” 语罢,撕开肥颅一耳,立刻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