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汉皱着眉,高喊:“回颅!”
那头颅滚在地上,纹丝不动。
老汉叹了一口气,眼神在人群里游离。
“小老儿,求这位高人放手!”
四下里无人应声,人群中相互看。
烂柯看了看身旁的卫道士,低声道:“卫道长,是不是你?”
卫道士一抬眉毛,也不说话。
那老汉摇着脑袋,高声道:“小老儿心急了,若不还我家丫头,休怪小老儿搏命了!”
卫道士只在那里笑,笑得轻蔑无比。
正这时,只见那老汉掏出一个布包,捡了一粒香瓜的瓜子。
割开皮肉,埋其如臂。
顷刻,生出满天青藤,结出一个人头大小的瓜来,老汉一抬刀,嘭得一砍。
烂柯只觉得寒气逼人,一躲。
只见卫道士忽然没了身子,忽然心有所觉,一回头,魏桥之上,一个身穿长袍文士的脑袋,噗通一声,掉了下来,滚在了魏河之中。
鲜血喷涌,身子栽倒。
“冬!”
就这时,那丫头头颅翻飞,接了头上。
二人也不管周遭人各异的表情,低身捡了几块碎银子,匆匆忙忙的裹着包袱就走。
烂柯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
“这下子麻烦了?”
只得垂头丧气的回了苏府。
到了书房,一敲门。
“首辅大人。”
苏太寅正在翻阅着什么,听到声音,笑了笑,合上书籍,道:“烂柯啊,进来。”
烂柯苦着脸,道:“我把卫道士给弄丢了”
苏太寅皱了皱眉,叹道:“丢了?”
烂柯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直说道要韩氏侍寝,自己动刀相逼到时候,却见苏太寅一拍书案。
“简直胡闹!关乎破青州之秘的要事,便为一点美味,给他便是,你竟——罢了,再过几日,你去陪苏煋到幽州一趟吧”
烂柯跪了下来。
门外,韩氏端着药膳的手抖了抖。
面皮发红,眼睛里全是泪水,却丝毫不敢动,只是手脚发颤。
“不愿意去?”
“烂柯只是怕烂柯离开京师,无人在大人身侧。”
苏太寅神情缓和了一些,道:“有鸦子楼在,你不必太过担忧。”
片刻,烂柯才一拱手。
“烂柯明白了,这便去准备。”
苏太寅挥挥手,低头又去翻阅古籍,道:“去吧。”
直到烂柯出来,看到一眼韩氏,忙关上了门。
拧着眉头,动作极快的接过药膳,另一只手拉住韩氏,直拉出了书房很远的假山旁。
“记得,过一刻钟再去书房。”
留了这句话,烂柯把药膳放在了一旁,转身就走。
只剩下韩氏在那里,不知所措,暗自垂泪。
片刻,韩氏忽然笑了一下。
擦了擦眼泪。
幽州,镇江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幼初直接拽着苏象,一并睡倒在桌子上。
席间只留了焦阑直与魏可染二人。
两人虽初次谋面,却仿佛旧友一般,聊得十分投机,难免谈及天下事,一时,更是说到了天下读书人。
说着,说着。
便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