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初正说到四海龙宫的事情,被人打断心中正是不悦,于是道:“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
“哟,张大帮主,您看看,现在是亥时,眼见着就要明天了?”
张幼初脸色微微一变,单从这个“哟”字,他便知道来的人是余春猫。
没等说话,门被推了开。
“有个事儿,还真挺要紧的。”
张幼初一扭头,看了一眼魏可染。
魏可染笑道:“余姑娘,莫非是路姑娘的事情?”
“就你聪明!是了,最近今天,有不少逃难的,不知道你们知不知晓,就是港口那边,现在多了不少人伢子......”
余春猫把这事儿一说,张幼初立刻皱了一下眉头,道:“敢在我眼皮子地下犯事?我明天带着许经诺去,把那些人伢子,都给杀了!”
魏可染摇摇头,道:“这般只怕不妥,堵不如疏,镇江帮开个招纳工匠力夫的名头——马猴不是刚回来了?,这事儿让他去做,此外,再让余姑娘带着几个人出去,做个女红坊,——这也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我去开个女红坊倒也好说,暗里收几个小徒儿也是我乐意的事情,只是如今粮仓修建完了,哪里有名头招揽工匠力夫?”
魏可染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脚下。
“这宅子,是不是翻修了?难民来此,给口饭吃就能做工,除了物料,要不了多少银子。”
张幼初和余春猫都是眼前一亮。
“我要个炼符室!”
“我要个地楼!”
魏可染无奈一笑,道:“您是帮主,您是领房,你们说了算就是了。”
张幼初满意的点点头,他近些日子符篆的功夫可是拉下了。
一是因为所修太多,慎伯给的《冲虚真经》要修炼,神通也是不能拉下,还有父亲张席留下的那本杂书,里面记载了种种旁门左道,那是自己看家的本事。
二呢,便是别院里还真不是绘制符篆的地方,大喵和林浣衣都不是善茬,做了什么好符,全都会被抢了去。
这边余春猫刚打算走,忽然一扭头,单手摸了摸下巴:“嗯,帮主,听说有个人在别院门口落荒而逃,你认识不认识?”
张幼初脸色一红,道:“不认识,不认识,哎?说到这里,余姑娘,你深更半夜的跑到魏先生这里,说些不紧张的事情,——莫不是还有些私事?”
余春猫啐了一口,满脸通红,逃也似的走了。
张幼初先是一愣,然后指着魏可染哈哈大笑。
魏可染摇头苦笑,莫名其妙的受了池鱼之殃,实在是无奈得紧。
“魏先生,魏先生,你瞧瞧,我赢了!”
“主公,我瞧见了,瞧见了。”
第二天一早。
张幼初就叫了马猴和余春猫,再带着一批人前往港口。
碰巧,渤水中来了一艘船。
船体不大,帆杆简陋,让人生疑这种船是怎么穿越大海的。
此刻,港口处站了不少人,一个个伸着脖子去瞧。
看样子不像是人贩子,而更像是来这儿接人的。
张幼初叹了口气,能乘这种船来的,都是些苦命人,下了船还要受苦。
正想着,张幼初忽然眉头一挑,镇江城可不止他这一个土皇帝,还有一位正统的官员,知县杜仲。
发生了这种事,他杜仲就不知情?
“马鹿,你叫几个人,去把杜仲给我叫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