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房勃然大怒,他不是因为张幼初的言语,而是因为他的手下竟有这般不顾他性命的狂徒。
然而,他不能发怒,因为那把刀又深了一点。
“不说,死。”
“苏公子被景太冲的儿子请走了!说是一并春猎!本府真的不知道!”
苏象一扭头,面朝向张幼初。
张幼初露出一口白牙,道:“不必杀他,苏猩死了,他会死的更惨。”
李绛房瞪大眼睛,他只觉得脖颈一疼,再无知觉。
“麻烦。”
“便宜他了,我们要快些出城,我这里有甲马符篆,绑上一并走!”
那个意气风发的知府,就这样死了,简简单单的死了。
这便是乱世,知府的性命都无法保障。
两人来去如风,到一州府衙中取知府性命,如同探囊取物、饮水喝茶一般简单。
无人能拦,也无人敢拦。
幽州城外。
景蘅用绢巾按住嘴巴,到了一棵老木桩前,下了马。
老木桩有半人粗,上面躺着一个女子,样子大约十六岁,生的可人俏皮,想必一定是个机灵可爱的小姑娘。
当然,是这位姑娘的生前。
衣衫凌乱,苏煋正用手掌按在尸体上,量着尺寸,边量边叹息。
景蘅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开始见到苏猩的时候,以为那些什么苏猩好杀人取乐的说法是假。
因为苏猩太儒雅了,而且身位首辅侄近,却没有半点火气,更没有半点傲气。
言语间温润,谈吐中不凡,待人待物,大家风范。
哪里会是这等人?
却没想到,到了这里,苏猩却显得异常兴奋。
命下人策马追逐,让这百位美人逃散。
再一一猎杀。
眼前这根老木桩上躺着的,是第七位被苏猩杀死的美人。
景蘅还记得,这位女子叫柯儿,在这批货色里面,算是上乘的几个了,若不是为了凑齐一百零八美人,他都舍不得拿出来。
一开始苏猩并没有暴露凶意,而是一副英雄模样而来的。
大吼着姑娘莫怕,来我身后。
柯儿泪眼婆娑,一路逃命,心神早已大乱,听闻眼前这位公子要解救于她,一颗心全铺在了苏猩的身上。
这时景蘅的马蹄声近,苏猩便拉着柯儿躲在树后。
粉色的裙角沾满了泥污。
忙不迭的蹲下,却被一只手给扼住了咽喉。
柯儿惊恐,不可置信,茫然失措的拼命挣扎。
却没有任何用处,柯儿死了。
死在了她以为的救命稻草手里。
苏象撕开柯儿的衣服,用手量着,仿佛在打量着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景蘅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呕吐。
他看见柯儿那惊慌的眼神,仍旧留在了那双不敢瞑目的眸子里。
于是他更加的不敢言语,他害怕苏煋杀得性起。
“唔,可惜了,小腹上有一颗痣,全用不上了,可惜了。”苏煋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也不管柯儿的尸身,看了一眼景蘅,笑了笑:“费心了,货色都是上乘,苏某一定会记得你的好。”
“谢,谢过苏公子,都是应当做的来幽州,景蘅一定要尽尽地主之谊。”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