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如此,只不过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见不到凉王,他便把事情都交代给了沈冯。
至于后面说的事情,都是套话。
套沈冯这个不会撒谎人的话。
说到这里,已经出了城门的叶堂堂一拍自己的脑袋。
“这事儿怪我了,沈冯这小子,真是越发的坏了,他说‘不知道’,可却没说是他不知道,还是在说牛首山不知道。”
说完,叶堂堂回头看了一眼扶风城门,摇了摇头,算了,也别再为难沈冯这老实人了。
于是一路朝前走着,步伐不急不躁的,看这样子,也不知道徒步多久能走到幽州。
只是没行多久。
叶堂堂就停了脚步,他面前的黄沙之上。
有一个老者,满头白发,衣服脏兮兮的不修边幅,正卧在地上,仿佛在休憩,脚下的草鞋只剩下了一只。
叶堂堂心下可怜,在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笑道:“你的鞋就一只了,还留着干什么?”
那老者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又闭了上,撇嘴道:“你的剑就一柄,还留着做什么?”
叶堂堂凝眉,收起了银子,看样子,这老者非同一般,他也不打算惹是生非,于是绕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
正这个时候,那老者忽然跳了起来。
千万丈红布,席卷黄沙,滔天而起。
“小妮子!你别过分!”
“嗨!看着点,吓死道爷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一个是那老者的,一个是叶堂堂的。
“燕牢鬃!你把东西还给我绵山剑庐!”
那老者苦着脸。
叶堂堂听到绵山剑庐的这四个字,眼睛眯了起来,道:“天上飞着的那个,绵山剑庐了不起啊?”
徐拂妮坐在剑云之上,瞥了一眼叶堂堂,轻声道:“剑庐办事,无关人等退之。”
叶堂堂勃然大怒,八卦道袍一挥,却被燕牢鬃拦了住。
“别生气,别生气,你瞧瞧,咱们还在笼子里呢。”
叶堂堂这才发现,黄沙之下的红布已经将二人围了一圈。
“绳围袖律?”
“好见识!”
叶堂堂自得的一笑,肥胖的身子朝后一拧。
燕牢鬃背负双手,笼了笼白头发,搭上也叶堂堂的肩膀,笑道:“眼光这样不错,那老夫得问你一件事——你说,这妮子漂亮吧。”
叶堂堂抬头看了看,啧啧了两声,道:“算了吧算了吧,这种货色在勾栏里也就值个还方价。”
燕牢鬃有心想笑,却瞟了一眼徐拂妮,压低了声音,又偏偏能让徐拂妮听见。
“小哥,快给说说什么叫‘还方价’?”
“喏,便是要倒搭些银子,才有客人来。”
徐拂妮面皮冰冷无比,哼了一声,手捏剑决,袖律剑腾空而起。
“我要割了你的舌头!”
“那得须你绵山剑庐的剑主出山!”
袖律剑如同针扎一般四面八方的过来。
叶堂堂闭上了双眼,忽然张嘴,口吐剑丸。
刹那蓝光暴涨,剑长三尺九寸,上镂七星,纹理晦涩,柄刻八卦,篆刻阵法。
大冶璇玑子。
此剑一出,袖律剑停滞了一下,旋即缩回,化作了一柄朱红道剑,落在了徐拂妮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