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初入了洞穴,门哗啦一声合上,里面火把亮起。
正一条幽深的隧道,盘旋而下。
也不知走了多久,张幼初只觉得被影壳提到腹痛,这才看见底下。
那是一处地穴,方圆约有十丈,四周有铁链锁着囚笼,大约七八个。
左手边的囚笼里面,正坐着一个头发乱蓬蓬的老者。
见影壳进来,当即吹了一个口哨。
影壳没有理睬,而是开了一间笼子,把张幼初朝里一扔,用铁链锁上了手脚,道:“你可以睡了。”
张幼初被跌得骨头疼,本来被还有些微薄的道行护体,后来在天上行进的时候全收了回去。
这下再放出来就难了,毕竟有影壳的禁制压制。
“来新邻居了,来来来,大家伙儿都过来看看,哈哈哈。”
张幼初一扭头,费力的爬了起来,眼睛看向那边牢笼。
那颗花白的头颅露出来一半,盯着张幼初哈哈大笑,也不知再和谁讲话。
张幼初皱着眉,环视了一圈,不解道:“老人家,这里不就你一个人么?”
那老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悲戚着面庞。
“原来都死了啊,苏太寅这狗东西,为何不杀了我?”
张幼初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看样子,这老人的心智怕是出了问题,若是黑山小宗那牛鼻子在这儿,施个招魂引还有得救。
“小兄弟,你死期是哪天?”
张幼初想了一下,笑了起来,道:“只怕是苏太寅回京师以后。”
“苏太寅不在京师?”
“应该是不在,此刻的京师应该是在交州军的手里。”
“交州军?老夫真是错过了大好时机,辜负一生所学,唉,罢了。”
张幼初听到这里,不由得疑惑,于是轻声道:“老人家,敢问您的名号。”
“喏,小辈听好!休要吓你一跳,老夫姓陶,名真。”
张幼初扑楞着脑袋,一脸严肃道:“没听过。”
那老者痛心疾首,用拳头砸着铁链,怒吼道:“小辈无知!当年我可是和小英侯齐名。”
张幼初眼睛瞪得溜圆。
“小英侯又是谁?”
那老者眼睛一样的溜圆,痛心疾首,道:“罗慎啊!这世道怎么了?老夫许久不见天日也便罢了,怎么罗慎也没了音信?”
“慎伯?小英侯?这个有意思,老人家快给我讲讲......”
陶真愣了一下,搔了搔头皮,然后咧嘴笑着,道:“唔,你是罗串儿的亲戚呐?不管了,好在有个说话的。”
“罗串儿?”
“嗯,那是因为这小子是个血种不纯的串儿,算是小半个胡人吧。”
张幼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慎伯爱马如命,低着头道:“那小英侯这事儿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不要着急,慢慢来,我给你讲讲就知道了......咦,你手上的‘冷心锁’呢?”
张幼初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
“我学过一些江湖小术,溜门撬锁什么的,倒难不倒我。”
“小子,救我一救!不,这位大侠!救我一救!”
嘭。
囚笼开了来,张幼初摸了摸手腕,笑了起来。</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