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安全带早已经扣好,正倚着座椅无辜的看他。
傅深易失笑,这是怕他借机给她系安全带?
想不到他也有被嫌弃的一天。
笑意极淡,柔和了他硬朗的线条。连看惯了自己的施茜也有点失神,美人果然令人心生包容。
“坐好了。”他转动方向盘,车滑上道路,平稳流畅。
傅深易请客的地方是一家环境优雅的中餐馆,在大厦里头。
许清竹最是兴奋,从落座话匣子就没停过。男神和女神陪他一起吃饭,他高兴的忘乎所以,天南地北,把他知道全部卖弄出来,最后没的说就把自己的经历当笑话一样来讲。
施茜一直微笑着做最合格的聆听者,直到后面听到许清竹的故事,笑容渐渐淡了。许清竹挥挥手,好像把过往全部赶走了一样说:“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男神请客女神作陪,我好像在梦里一样。”
傅深易拍拍他的肩,讲了几个判案小故事。他声音低沉醇厚,充满磁性,血腥可怖的案件被他娓娓道来,变得悬疑生动,许清竹一直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时间过得很快,施茜几次想走,都在许清竹哀求的目光中留了下来,这个孩子,施茜总觉得自己硬不起心肠。
九点半,再晚要来不及了。
“我还有事。”施茜告辞。
她一再拒绝,傅深易依然起身送她下去。
“就送到这里吧,清竹有点醉了,还麻烦你送他到家。”出了大厦,施茜道别,不等傅深易开口快步离开。
背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傅深易不紧不慢的跟在施茜的身后。忍了一晚上的烟瘾犯了。他抽着烟,打算抽完就追上施茜把没说的话说完。
夜突然起了雾,大雾弥漫,施茜闪进雾里,失了踪影。
傅深易停下脚步,他的举动像什么,像痴汉竟然干起了尾随的勾当。他自嘲的笑了笑,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在他周围营造出一个清明的空间。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相片。
由于经常的摩挲,相片边角已经发毛。
“十年了,你终于出现了吗?”
相片上的女孩奔跑着,头发飞舞,她像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凝视,唇角含笑,眼波流转,惊鸿一瞥。
咔嚓,定格。
眉眼清楚,俨然就是刚刚坐在他对面的施茜,一样的青春,一样的妖艳。
雾越来越大,水汽浓密,傅深易小心的将相片放回钱包收好。
*
随着灯光的亮起,橙色的暖意慢慢爬满了幽闭的空间。
这是很普通的一室一厅,只有50平米大,在老式居民楼的六楼,电梯没有,一层两转的楼梯,每一转是十二级。房间的摆设更是简单,有限的必须的几件家具,但是很整洁,整洁的看不到凌乱的碗筷或者散乱的衣物,整洁的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人住着。
房门钥匙和车钥匙放在鞋柜上的装饰盘里,皮包搁在装饰盘旁边,骨节分明的手啪啪啪拉开衣服上的揿纽,拉链拉到底,外套脱下,挂在鞋柜上方的衣钩上,脱皮鞋换拖鞋,或许那人有点累,拖鞋底在地面摩擦出沙沙声,他走两步把身子抛进沙发,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搁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画面闪现,声音也咿咿呀呀的出来,静谧了一天的屋子终于有了人气。
沙发上的人看着电视,心思却不知道转到了哪里,以至于电话嗡嗡震动他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屏幕由亮到暗,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