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通的,你又要藏住自己,又要盯住赵老头一举一动,又要及时变换位置,还要不发出声音,根本反应不过来……”
“阿禾不是说了吗,赵观寿耳力目力都不行了,没那么警醒,再说了,有人给我打掩护啊。”
“谁?”
“你啊,你是唯一有可能进那间书房的人,我翻找的时候,你也要在场掩护我。”
这意思是:一间书房里,挤三个人,她在其中打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昌东放进去,还要确保赵观寿看不到昌东,让昌东在里头……翻东西?
叶流西头大如斗,这种想法本身已经太疯,落地就更荒唐:“太危险了昌东,你想都别想,我没法给你打掩护,我只要想一下那种场景,手心就冒汗了。”
“流西……”
“不可能的昌东,不定因素太多了,只要一秒出错就全完了。”
昌东说:“你该知道,要进那间书房,只能跟赵观寿一起进。”
去特么的书房,叶流西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里头不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险,我们再另想其它办法吧。”
昌东说:“李金鳌只说了句‘江斩奴隶出身’,我们就可以推测出那么多,赵观寿的书房里,一定有更多更有用的东西。你今天已经强行拉开门了,那叫客到门前,按照常理,赵观寿心里再不情愿,也该请你进去说话,但他没有——里头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找到一星半点,都会有价值。”
叶流西不住摇头:“做起来真的不行……”
昌东伸手出去,抚住她后脑,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可能以那种法子进的时候,我们已经成功一半了。”
是,反其道而行之,她知道这种策略,但是细细一想,每一步都是天堑:“寓所外面有那么多看守,客厅紧连着书房,客厅有那个茶水工,还有那个做卫生的,都是高手,你想每一个都瞒过,还要若无其事全身而退,这不是做梦吗?”
梦里都得担惊受怕。
昌东说:“所以不是我们两个人做这件事,要很多人一起配合,高深,小柳儿,李金鳌,阿禾,说不定镇山河,镇四海,都得用到。”
叶流西想从根子上把他这想法给掐了:“我根本进不了赵观寿的书房……”
“快了,江斩约你见面,就是最好的时机。你会去和赵观寿商量对策,这种大事,他一定会把你让进书房的。”
叶流西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末了,她喃喃了句:“你怎么会这么疯呢?”
昌东笑笑,习惯性地摩挲她手背,目光落在就近的梅枝上。
上头打了花苞,花期也就这几天了。
疯吗?那是以前吧,现在很少了。
山茶那一次,折锋断锐,许多轻狂肆意举动,匪夷所思想法,早就收了,但也许骨子里还留了一丝两缕,时机合适的时候,总还会往外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