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西看向他,话中有话:“起沙暴,会死人吗?”
昌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不会,这里不是沙漠,也就是灰土大,沙尘暴。”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孔央啊?”
她还真是执着,昌东刻意忽略,一路把拉链上拉:“明天就到镇子了,可以在那休整一下,如果抓紧,明晚能到龙城……”
眼看拉链就要合口,叶流西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掌宽的链缝。
她手指纤长,指尖是圆润的椭形,真不像干活的手……不过突然从链缝里伸出,还是挺吓人的。
过了会,链缝的口被压低,露出她两只眼睛。
“昌东,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只不过我暂时不记得,而你暂时不知道——想向前走的话,你是左腿,我是右腿,大家不应该互相坦诚吗?”
话是没错,昌东不动声色:“那右腿先来。”
叶流西半天才明白过来,她低头悉悉索索,过了会扔了本小笔记本出来:“都在这了。”
篝火已经熄了,昌东把营地灯转了个向,顺势在她帐篷边坐下。
翻开第一页,第一行写——
纯天然,没整容。
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有微词,叶流西已经解释开了:“很多电视里有啊,主人公失忆之后,被幕后操纵者整了容,用来接触一些人,故意策划阴谋……我肯定不是。”
翻过一页——
身手还行,没有套路。
她又解释:“就是,打野架的路子,我自己在网上看过,不是任何武术流派。”
再翻——
亲人无情,或死了,朋友无义,或死了,男朋友不是东西,或死了。
昌东看了她一眼。
叶流西说:“要不然我丢了这么久,怎么就从来没人找我呢,连寻人启事都没有一条。”
她忽然兴味寡然。
昌东说:“我这人闷,也没什么爱好,这戏箱送我吧,没事的时候,我还能刻皮子练挑线打发时间。”
戏箱不值什么钱,小何乐得做人情,他把昌东送到巷子口,客气地说了句:“东哥,你要想回来,随时啊,打个电话就行。”
昌东说:“谢了。”
他沉默地走向街口,一手拎包,一手拎戏箱,箱子比包沉,坠得他一边肩下压。
小何叹了口气,觉得昌东回来这事,八成是没指望了。
昌东打车到北郊坊下,这里是片待拆迁的城中村,因为开发商资金不到位,拆拆停停,一半残砖剩瓦,一半楼屋尚存,风一起就呛灰,基本没人住了。
他凭着记忆认找,在一间大门面外停下脚步,掏出钥匙开了自动卷帘门,用力往上一掀。
积灰簌簌落下,瞬间让他灰了头发,阳光过处,尘灰乱舞。
屋里停了辆越野车。
昌东走到车边,车外后视镜旁插了一朵已经风干的玫瑰花,残成了黑褐色,伸手一捻,脆碎的屑飞在空气里。
车是几年前孔央送他的,到手之后,昌东几乎花了车价一半的钱来改装,戈壁沙漠不是乡村公路,沙漠易陷车,罗布泊又有成片的大盐壳,会把轮胎戳磨得像狗啃一样惨不忍睹。
装了防滚杆,做了车体升高,换了全地形大轮胎,配了电动绞盘,一系列改装之后,原本强悍帅气的越野多了几分不伦不类的敦实,孔央嫌不够好看,昌东回答说,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