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登船
虽是见不得陆参军这傻缺样,但是既是李孝常安排的人,陈元璹自也是不敢多发牢骚,毕竟他那小妹在王府后院还颇为得宠。
当下也是耐心说道:“陆参军啊,夺其权和杀其人,这个意义是不同的。现在夺了他的兵权的话,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王爷可以说是为了防御叛军,闫明宏作战不利,这才命有能之士接替他,但闫明宏毕竟是陛下的人,还是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但若是杀了闫明宏,那到时候,我二人便是少了一个意图谋反之罪了”。
听得陈元璹这般通俗易懂的说了,陆参军也不是纯傻子,当下里也是懂了,忙是对陈元璹拜道:“多谢陈司马拦住了我,要不然酿成大错了,改日摆宴,一同畅饮”。
陈元璹听得畅饮这俩字,只觉得嘴角一顿哆嗦,面上堆笑客气着,“好说好说”。
二人在刺史府墙角嘟囔半天,这才分道而去,各去府邸换甲胄,领护卫去了。
再看此时的蒲州沿江一个浅滩处,沿着渡口摆满了相差无几的百余艘小船,都是那种瘦长两头尖的小舟,这种小舟一人划桨,载人的话可坐一二十人,平时只是渔民打鱼或者船夫运客之用,然而此时,这临近树林的一处浅滩,却是一片肃杀之景,树林上空鸟儿盘旋的鸣叫不敢落下来。
浅滩上排满了着甲的精兵,正是李破军所部的神策军。
“马匹安顿好了吗?”听得身后脚步声,一看是翟长孙回来了,李破军直问道。
“安顿好了”。翟长孙回道。
“查人”。李破军点了点头直道。只见得李破军却是一身常服,并未穿着他那黑曜色的宝甲,李震几人也是腹诽,难道是大将军喜新厌旧,好东西只爱得三天?那倒是可惜了那套宝甲。
李破军口令既下,一旁的梁百武肃然应着,因为军中的军纪执法之责交给了他。
不一会儿,梁百武来得近前,肃然行礼道:“报告大将军,陌刀兵应到一千人,实到一千人。步军应到两千人,实到两千人。亲卫营应到五百人,实到五百人”。
李破军点点头,没有人掉队,那就好,“归队”。
梁百武下去了,李破军又道:“全军听令,卸下盔甲,着常服等船,将盔甲兵器捆绑固定在船最中央,每船限乘十五人”。
众人听得一愣,但是李破军军令已下,即使是疑惑不已,但还是依令行事,于是,三千多大老爷们都是在浅滩上更衣了。
上的小舟坐好,梁百武翟长孙等一应将领来得身边,宇文禅师最不见外,直问道:“大将军,为何我们要卸下盔甲啊,我们可是去打仗呢?”
李破军闻言看了一圈几个将领,见得众人都是一副不解的模样,不由得眉头一皱,“你们都不知道吗?”
众人心里一咯噔,纷纷摇头。
李破军目光严肃的看着众人,正色说道:“黄河汛期,水涨浪高,这等轻巧小舟行于河上,极其容易翻船,更兼得今日南风甚急,我军自西向东而下,正是侧吹,更易翻船,一旦侧翻翻船,跌落河中,将士们皆着厚甲,如何能够求生?纵是水性再好,身着数十斤铁甲,如何游水?
你等身为将领,身负士卒生死重责,怎可如此疏忽大意,若是因此小节,致使我军因非战斗原因减员,岂不遗憾?”
听得李破军说罢,众人都是恍然大悟,看看那轻巧的小舟,再看看奔涌的黄河,和拂面而来的南风……众人皆是低下头颅,深深愧疚,同时也是深深为李破军心细感到佩服。
李破军见得众将低头沉默,也是笑道:“怎的一个个大老爷们低着头像那小娘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