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军闻言一噎,只得恭敬应着。
萧嫣萧锐等人在一旁看着也是尴尬,“殿下勿怪,父亲他就是这脾性……”,萧锐也是附耳低声道。
萧瑀很是不愿意的接过纸来看,初时面色不变,继而便是惊叹,最后就是捻须欣喜外加满意了。
“好,甚好,殿下有心了”。萧瑀终于是面色缓和的捻须笑了,将纸张递给好奇不已的独孤氏和萧锐等人传阅。
说罢却是面色一肃,搞得李破军又是一怔,只见得萧瑀老头正色道:“老夫一生清正有节,只需对得起这颗天地人心即可,却是不消传颂称赞的。殿下有此心思取老夫开怀,却是孝顺有心了,老夫心领了,只是日后再无须如此,以免落下吹捧虚名的口舌。”
李破军听了愕然不已,看着萧瑀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老头……这臭脾气也真是,哎,难以言说了,知道我是写诗称颂他想取悦他这位老丈人,你自己知道就好嘛,干嘛说出来,尴不尴尬,这说的我取悦老丈人不成还成了溜须拍马的小人一样,李破军也是蛋疼的很。
人老成精的独孤氏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自家老头的毒舌搞得贤婿很是尴尬,忙是瞪了一眼萧瑀,直笑道:“贤婿当真是好文采啊,不愧是当今词坛第一人,依我看呐,贤婿应该是诗词第一人才对”。
李破军忙是谦虚。
对于老妻的解围打圆场,萧瑀却是好似不知道一样,只是冷哼一声,“诗词终究是小道尔……”。
独孤氏一听忙是咳嗽一声,将脸都黑了的李破军拉到一旁说着话,萧锐兄妹几人也是尴尬不已,都是担心的看着李破军,生怕李破军不快。
其实李破军是真有些不爽了,这老头说话忒不中听啊,比魏征那老头还臭,难怪阿耶屡次气得破口大骂,这老丈人,李破军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若不是知道萧瑀只是脾气如此,其实秉性忠直,刚正有节,还才好卓越的话李破军真的是要跟他见怪了。
这老头能够经历几朝帝王,还能够进去国家权力中枢做宰相,那是因为隋文帝隋炀帝李渊李世民几人都是跟他沾亲带故,都知道他的秉性跟才华,若非如此,这老头这开口噎死人的脾气哪能活到现在啊。
只能说贤婿这人的存在是时代的宽容,无论是杨坚李渊李世民都算是明智明君,不与他见怪,还重用他,而杨广虽然性子暴戾一点,但是萧瑀的姐姐萧皇宫深得杨广喜爱,而萧瑀又是少年就随姐姐入宫,跟随杨广一起长大的,有一份童年情分在那,杨广也是没有杀萧瑀反而重用他,不得不说,这是萧瑀的幸运。
若是换在别的时代,脾气这么臭,这么不会说话做人你还想做宰相?能活下来就是你的运气了。所以说仅在贞观一朝二十多年里,六次罢相,上十次被罢官除爵,又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启用,却是没有性命之忧,不得不说,这是李世民不跟他计较,是李世民宽宏大量了。
李破军深呼吸几口气,心底直呼“不跟老丈人计较,不跟老丈人计较……”,好在岳母大人比岳父大人会说话多了,几句话下来,就让李破军心情好了许多。
萧嫣看了看地上的随茶碗直说道:“怎的茶碗摔碎了,快着人来收拾一下啊”。
独孤氏闻言斜撇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萧瑀,“大概是某人的手抽筋了,连茶碗都拿不住了”。
萧瑀眼皮子跳跳,将脸迈向一边。
李破军看在眼里,也是好笑,看来岳父岳母老两口子,欢乐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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