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魏祁擦了擦刚刚抓过豆子的手,将手上的渣子擦掉。
萧谨言恍然大悟:“难不成跟你一样?”
魏祁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总会四处巡视,研究周围地形,然后回去与当地的舆图作对比,若有不同,便及时修改。
不管这个地方是大是小,有没有价值,总归他都要保证自己对自己所在之地有足够的了解。
若是遇到他不方便出门的时候,也会让擅长制作舆图的人亲自跑一趟。
免得回头什么时候不小心出了事,连逃跑都找不到路。
“这珍月公主的心思果然如你所说,十分缜密。”
萧谨言赞叹的点了点头,又对魏祁挤眉弄眼。
“不过……世子,你对珍月公主如此了解,是不是在大燕的时候就注意到人家,偷偷窥探过人家的行踪啊?”
他随口一句玩笑,却不知几乎正提到了当年的某些往事,戳中了魏祁心中某个地方,让他手指一僵,面色骤然沉了下去。
萧谨言心口突突跳了两下:我该不会是猜中了吧?
魏祁明知他只是随口一说,但语气中还是难免带了几分戾气。
“我窥探她?她有什么可窥探的?我还怀疑是她窥探了我,跟我学的呢!”
他这个观察地形绘制舆图的习惯并不是在大魏养成了,而是在大燕时就如此。
后来数次在这个过程中遇到楚瑶,久而久之便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在收集舆图。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这样是因为身在异国朝不保夕,而楚瑶备受燕帝宠爱,连当年的太子都对她礼让三分,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祁不喜欢她,也不在意她,想了想也就过去了,没当回事。
对于她如今嫁到大魏,依然保持这个习惯,他反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毕竟这里既不是楚国也不是大燕,于她而言只是个自己逼不得已嫁来的地方,一个危险而又没有安全感的地方。
无论是讨好父亲母亲,善待他的兄弟,都是珍月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而做出的决定罢了。
祖母若不是一上来就惹了她不快,说不定她也会把她当做菩萨似的供起来。
魏祁没了吃饭喝酒的兴致,草草的跟萧谨言道了别就回宫去了。
萧谨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奇怪,奇怪。”
小厮一边给他披上斗篷一边问他:“郎君,什么奇怪啊?”
萧谨言眯着眼对他笑了笑:“想知道?”
小厮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知道的话会死哦。”
啊?
“不不不不不不不。”
小厮又忙不迭的摇头:“那奴婢还是不知道好了!”
萧谨言这才拍了他脑袋一下:“这就对了!不知道好奇心害死人啊!”
说着转身上了马车。
小厮皱着眉头摸了摸脑袋,我这不是看您好像想说才问的吗……
…………………………
魏祁回宫后要去给魏延和魏夫人请安,但身上带着酒气,便先回了永福宫换衣裳。
谁知进了屋才发现,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弟弟竟然在这里。
魏祐正笑嘻嘻的跟楚瑶说着什么,连有人走进来都没听见。
直到楚瑶说了句“世子,你回来了”,他才惊觉,回过头来。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