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红鼻头,楚瑶的身子果然一僵,呼吸都顿了一下。
下一刻背对着魏祁嗤笑一声:“我怎么听说世子向来不近女色,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好像还是个……雏儿?”
最后两个字一出口,魏祁脸色瞬间一僵。
偏偏楚瑶还没完,继续道:“哦,也可能是我想错了,世子身边虽然没有女人,但是不代表没有男人啊,那世子觉得女人不尽兴也是应该的。”
“不合胃口,确实难以尽兴。”
魏祁的手猛地握紧,呼吸都有些急促,咬牙道:“珍月!有没有人告诉你,在床上最好不要惹男人生气?”
楚瑶的身子果然再次绷紧,没再说什么,只是又往床的内侧挪了挪,以实际行动表达自己根本不想理他,只想离他远点儿。
魏祁这才觉得顺了口气,冷哼一声继续看房顶去了。
她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难道他就习惯吗?
不知这样看了多久,好像房顶都要被看穿了,魏祁才终于渐渐睡去,睡着后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仍旧是寒冬腊月,地上铺了厚厚的雪。
阿祐贪玩,非要拉着他跟他一起堆雪人。
最后雪人堆了起来,却还差一个鼻子,阿祐让膳房的人切了一小截胡萝卜过来,红彤彤的,安到雪人的脸上刚好是个红鼻头。
阿祐开心的咯咯笑,不一会儿这笑声却渐渐远去,周围的一切都随着笑声一起消失不见了,只剩那雪人和魏祁自己。
魏祁看着憨态可掬的雪人,也不知怎么想的,莫名喊了一声:“红鼻头。”
然后那雪人就活了过来,瞪着圆鼓鼓的眼,一蹦一跳的跑过来用鼻子戳他。
一下,两下,不疼,但痒痒的……
魏祁觉得好笑,伸手推了它一下,触手却不是冰凉,而是暖暖的。
这感觉……不对!
常年练就的警觉让魏祁瞬间惊醒过来,知道自己身边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反击。
抬手……面前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珍月?
魏祁缓了缓,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方,将已经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楚瑶不知何时翻了个身,正面对着他,而且离的有些近,鼻端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勃颈上,所以他才会觉得痒。
魏祁看了她半晌,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能将她的五官都看得很清楚。
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梁,水润的双唇,耳边一缕碎发因为翻身的动作而黏在脸颊上,让人忍不住想把它抿回去。
或许白日里那一下真的撞得太狠,她的鼻尖儿到现在都还有点儿红,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出来。
也是,都流鼻血了,不狠才怪。
可他明明觉得自己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啊。
真娇气。
魏祁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他翻个身,从侧躺变为平躺,不再去看楚瑶,继续看光秃秃的房顶,等待着睡意重新回来。
可是如此一来,楚瑶的呼吸就不再喷在他的下巴和脖子上,而是喷在他的耳朵上,更痒了。
这个女人……真是……
魏祁很想手动给她翻个身,让她转回去,可是说过了不碰她就不碰,她睡着了他也不碰。
魏祁索性自己转身背对着她,觉得这样就好了。
但即便如此,那呼吸还是如影随形,在暗夜中尤其显得明显,一阵阵如同搔痒般挠着他的后颈,还是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