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奈何画风怪诞、诡异,肢体又扭曲到有些夸张的地步,就和姥爷说的那些镇墓兽一样,难以辨别。当然了,和镇墓兽还是有一点不同的,镇墓兽为了镇守,多为蹲坐之姿,哪怕张牙舞爪,底盘还是稳的。而闻家这个青铜器的异兽,直接就是半趴半躺着的姿势,眼部如铜铃,闻听非实在是分辨不出那究竟是闭上眼睛后扭曲的眉毛轮廓,还是就是这种无神的大眼……
下午的时候,她才在姥爷那边看过青铜器收藏,两相对比之下,差别自然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姥爷那边的收藏,基本就和博物馆里的差不多,充满了时光流转下岁月锈蚀的斑驳。爷爷这边的这个“青铜器”,虽然因为祖上保管不够精心的原因,也带着些绿色的铜锈,但是,稀疏的铜锈下面,偶尔露出的小片金属,却是明光锃亮,在灯光下清晰的泛着金属光泽。
——说白了,闻家祖传的青铜器,更像是年代很近、然后有少部分生了锈的模样。真要摆出去,没准还会被人一眼判断成现代假货仿品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她从这个青铜器上面,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力量。
和市局那个二十五块钱包邮的黄铜摆件、黄铜镜有些像,但是,却让她更觉亲切。
闻听非扭头看向白思衍。
白思衍也正盯着这个青铜器,微微拧着眉,眼神简直复杂得一言难尽。
“这是什么异兽?”闻听非轻声问道,毕竟,白泽天生通晓万物。
“我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思衍自己都是懵的,如果这就是闻听非先祖中那个大妖怪的形态,也难怪他居然看不出闻听非的本体来。
闻听非霍然间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我保证,你就算翻遍山海经,上古异兽里也没有长成这个样子的。”白思衍实话实说。
“白泽不是通晓万物吗……”闻听非轻声道。
顿了顿,她自己顿时又改了口,小声说道:“行吧,我知道你已经不是白泽了……”
白思衍:“…………”
长久的沉默后,白思衍语气难得生硬的强调道:“你就算去问新生的白泽,她也绝对不知道!”
闻听非眼神微妙的看着他。
白思衍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意识到,通晓万物的瑞兽白泽居然也有风评被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