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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临行准备赶火车
独拎出来让她抱着,等江春华给打来满满一搪瓷杯的热水,他才气喘吁吁地一同下车。

    江父江母就站在车窗外,殷殷叮嘱。

    江秋月有种过年赶春运的紧迫感,安顿好后笑着朝窗外的他们挥手再见。

    短短接触过不长的时间,他们的愧疚补偿和无奈她都看得清楚明白。

    时代如此,她会尽量做好为人子女的本分。

    哐哐的车轨动作又开始了,火车慢慢启动,越来越快,直到再也看不见车窗里一脸笑容挥手告别的人。

    江母眼眶红红的,难受地转过身不再巴望,只是手往衣襟上一拍发现了不对劲。

    “志国,你看……”江母哽咽的声音让江父和江家老大老二连忙回头。

    却见江母手上捧着一块蓝布手绢,里面露出厚厚一沓票子。

    “秋月这孩子,我给她准备的她又偷偷塞回来了。”江母忍了多时的泪水滚滚落下。

    江父将手绢掩上,闭了闭眼沧桑地叹气,“那是个好孩子,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说罢扶着哭泣的江母离开。

    剩下两个姐弟面面相觑,心底感叹三妹太过朴实,还有点傻。

    江秋月傻吗,她不傻,只是无功不受禄罢了。

    占了人家的女儿,乖乖去当知青与其说是报还养育恩情,不如说是抓住机会离开江家以免被识破。

    在这样的小心思下,如果再拿走江家几口人未来一月的粮票钱财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江母给她的一沓票她只留了一小部分以防万一,其余都塞回去了。

    火车启动后,一停一顿的速度搞得江秋月有点晕车,反胃欲吐。她揉了揉额角,还没拿出薄荷糖缓解,从身侧伸过来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小麦色的手臂健康瘦削。

    “给你吃。”那人将手心里的桔子糖往前送了送。

    江秋月转头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座位上的小战士已经换成了一个同样身穿草绿色军装的……大男孩。

    他的双眼很亮,深邃的像是混血儿,五官立体,板寸的短发清爽有型,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大手又往前递了递,江秋月再看了他眼,接过那颗水果糖,“谢谢。”

    或许他只是看到她晕车难受,给颗水果糖缓解以防她呕吐弄脏了车厢吧。

    “不客气。”那人笑笑,冷峻的面容仿佛寒冰乍裂,转瞬即逝。

    江秋月在他的注视下剥开薄薄的糖纸,将方正的糖块放入口中,暗道:牙齿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