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扭头对阿愁笑道,“昨儿的事,叫我们小郎很是过意不去,又知道你今儿一早还得去那府里点卯,小郎说,若因他再耽误了你的事,他就得更过意不去了,所以才吩咐我一早来接你。”
不等阿愁答话,她便又扭头对刘大笑道:“既然我来了,也就不劳刘大哥跑这一趟了。”
那刘大一听,却是不管阿愁是个什么反应,已经开口连声应道:“这敢情好,这敢情好。小郎的车,可不得比我那臭哄哄的骡车强上太多。”又回头对阿愁笑道:“我那破车,原也进不得兴安坊,最多只能把你送到坊门外,你还得自个儿走进去。倒不如就坐了小郎的车,一来不会误事,二来也能替你师傅省两文车钱呢。”
阿愁看着自说自话的刘大皱了皱眉,对着珑珠假笑道:“这可是小郎的车,我可不敢用。”又扭头对刘大道:“我师傅……”
她话还没说完,珑珠便又笑道:“不过是捎脚顺带罢了,又不是专为接你的。”
阿愁:“……”——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珑珠却像不知道她话里的矛盾一般,亲自下车拉住阿愁的胳膊道:“你就只当是陪我吧。”又笑道,“你放心,真不是专为接你的。小郎每次休沐后的头一天大早都有早课,所以昨儿他就歇在夫人府上了。可因昨儿要回王府给你拿药,我就歇在王府里了。今儿我得过去侍候小郎,带上你也真个儿是顺路,真不是特为你的。”
说着,却是三拉两拽地就将阿愁拽到了马车旁。刘大见状,也笑呵呵地过来帮忙,只轻轻一提,就将阿愁给送上了马车。那珑珠再抬手一推,抗拒着的阿愁就这么如同被绑架一般,给塞进了马车里。
看着珑珠笑呵呵地关上车门,阿愁不禁再一次痛恨起自己那可能都没有五十斤的体重来。
叫她感觉好受一些的是,车里果然只有珑珠,并没有那两位小郎君。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真坐了李穆的马车啊!
昨儿在气头上闹了那么一场,冷静下来之后,阿愁多少也知道,便是两位小郎君都没有跟她计较个长短,这事儿若是传到夫人耳朵里,她也免不了得被按上个“不敬”之罪的。
这还罢了,她若言行一致,不定还能赢得人赞她一声“威武不屈”呢,偏昨儿她才那么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小郎的示好,今儿竟又爬上了小郎的马车……想也知道别人得怎么说了。
被珑珠推进车厢,没个防备的阿愁绊倒车厢板上铺着的那豹皮上。她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边道:“我师傅只让我坐……”
她话还没说完,马车就已经行驶了起来。车那般猛地一动,原本还没完全爬起来的她,顿时又摔倒在那块豹皮上了。
珑珠笑着拉起她,道:“你且放心,昨儿你都那么说了,小郎哪能再叫你为难。我们小郎早谋算好了,到时候我带你打东角门进去。那道门靠着我们小郎的院子。夫人早说了,那门专给我们那院里的人进出,钥匙也只有我有。你跟着我,再不会叫人看到你的,等进到府里,谁还管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管阿愁如何挣扎争辩,珑珠总有话回她。这般争执半晌,见她顽固不化,珑珠便笑道:“你只当是可怜我吧,我可是接了小郎的指令行事的,若没接到你,回头我还不知要受什么罚呢。”
顿时,阿愁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愤愤瞪了珑珠一眼——道德绑架!
珑珠笑着从暖壶里倒了一盏茶给阿愁递过去,又道:“最近我能经常回家看看我奶奶和阿娘,可真是托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