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边用帕子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可是锦玲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罪,当着下人的面数落她,已经让她颜面尽失,如今将军还罚她去跪祠堂,这是要让她成为府里的笑话。她还未嫁人,要是这种事情不小心传了出去,难免对她的名声不太好。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身为她的父亲,难道不应该替她的后半生着想吗,难道要让她叫人看了笑话不成。”
苏剑南神情微动,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说:“你说我这个当父亲不替她着想,那我问你,若是我此番不制止,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是不是为了她自己的颜面便要置苏家的声誉不顾了,你问问她,是不是这样想的?”
沈氏却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她哭着指着躺在床上的苏锦玲,说道:“锦玲如今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身子都不知道有多虚弱,你还要当面逼问她,这还不如活活的要了她的命来的干脆些。”
“从小到大,将军对大小姐的疼爱比对锦玲的要多,即便藏得再好,这孩子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可是她有说过什么吗?还不是天天跟在大小姐的身边。撇开她喜欢二皇子不说,大小姐如今嫁给了三皇子,锦玲无非是想也能为苏家争一份荣耀,也不知将军究竟听信什么人的话,这是要置女儿的性命不顾,活活的逼死她。”
沈氏说到劲头,便不顾及什么了,苏剑南不想听她说下去,只好打住道:“罢了,既然生了病,让她好生休息,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其他的以后再说。”
沈氏一听,这话听着要宽恕苏锦玲的意思,做母亲的哪能不高兴呢。
待苏剑南走了以后,沈氏擦了擦眼泪,走到床边,对着苏锦玲说道:“好了,你父亲人走了,就不必再装下去了。”
说完,只见苏锦玲缓缓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父亲当真走了吗?”苏锦玲不放心的探头朝屋外望了望,生怕父亲再点头回来,而自己这装病的把戏被当面戳穿了。
沈氏却对她说道:“你父亲每回离开何曾回来过,别看了,难道你还信不过你母亲吗?”
哪能信不过。
苏锦玲收回了目光,对沈氏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母亲说的哪里的话,若不是母亲出的主意,女儿只怕现在还在祠堂里跪着反省,父亲又怎么会轻易松口饶恕了我。说来多亏了母亲,否则女儿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得到父亲的宽恕。”
沈氏摇了摇头,说:“也不知道你父亲究竟是如何想的,凭什么大小姐嫁了皇子,就不许你喜欢二皇子,虽说如妃给二皇子选定了严家的女儿,我听说她之前倾慕的人是三皇子,可是一门心思要嫁给他,只怕她和二皇子的事未必能成,既然如此,你便是有机会的,真是不知道将军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你能嫁给二皇子,给苏家添了荣耀不说,往后我在苏家也能直起腰杆子说话,再也不用看大房的脸色。”
听到沈氏这么一说,苏锦玲眼前一亮,心中顿生了一主意,她凑身说道:“母亲觉得我和二皇子还有希望的话,不如女儿就再试试?”
总归是死心了才肯罢休。
沈氏一听,却打住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折腾了,快些打住这个念头吧,此一时彼一时,将军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若是你再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与其冒险行事,倒不如就此打住,还是别惹恼了你父亲为好,他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这次大房的人虽未掺和进来,难保不会趁着你下次犯错火上浇油,可千万别让其抓住了话柄。”
听到沈氏说这番话时,有些失望,说到底还是怕惹父亲生气,难道就要她放弃自己的幸福不成,说实话,她心里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