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郡守之女,行事有叶郡守余威啊。”怒赞叹不已,觉得这位夫人是真的惹不起。
衷也点头同意,带着那哭哭啼啼的女子来县寺前,他也曾担心地问弟妇:
“我家如此做,虽践行了律令,但如此对待孤儿寡母,会不会被县人认为不仁?”
叶子衿却有她的道理:“伯兄,君子爱人也以德,小人之爱人也以姑息。我以为,当行君子之爱,勿行小人之怜,再说了……”
“设船舶,开糖坊,飨父老,养子弟,我家在安陆所施的仁德已足够,安陆人也十分爱戴我家,但妾窃以为,还缺了一点东西……”
“缺了什么?”衷问道,不知不觉,黑夫不在时,他们家已以叶子衿为主心骨了。
初为人妇的少女没了在黑夫面前的乖巧听话,笑容中竟有隐隐的威势。
“敬畏之心!”
……
就在黑夫被妻子洗清了养外妇,奸生子嫌疑之际,千里之外的泗水郡沛县,泗水亭旁的里闾中,大胡子的刘季将一个睡眼惺忪的婴孩高高举起,哈哈大笑。
“这鼻子,这额头,与我一模一样!真是我的种!”
面色苍白,满头是汗的曹寡妇虚弱地躺在破陋的草席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她已经开始憧憬嫁给刘季后,被人尊称一声“亭长夫人”了。
但她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刘季逗弄完取名为“肥”的婴孩后,一低头,竟理直气壮地对曹寡妇说了一句话。
“我承认此子是我的,每月会送两石粟养活你们母子,但我不能娶你!”
他不要脸地说道:“我正妻是要娶一闺秀淑女的,你只能做我我外妇……”
曹寡妇顿时变了颜色,气得抓起一个土块,就朝刘季扔去,骂道。
“刘季,你个天杀的!昔日浪荡游子,今日斗食小吏,无钱无宅,还想娶名门淑女?我呸!”
她抱起刘肥,哭道:“乃母也不稀罕你养,这娃也不是你的,是我与邻家鞋匠所生,你滚罢!”
刘季连忙躲开,跑出门后,还伸头进来,嬉皮笑脸地说道:“曹氏,我事先只答应养你,可没答应娶你,大丈夫言出必行,你且等着,我现在便将这月的粮食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