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战争是无情的,在敌后造成巨大的恐慌,是他这次孤军深入的目的,所以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这场冒险,终究有极限。
“可惜啊,距离太远,补给根本运不过来,我那四千徒卒,只能落在数百里之外,沿河修筑亭障,不然……”
若再往前,他们就可能遭遇到匈奴闻讯返回的数千骑兵,孤军深入的后果,李信多年前就尝过。
李信按捺住带着五百骑兵,翻过这座峡谷,去袭击贺兰草原的念头,看向揪着一个胡人回来的骑将羌璜他是黑夫属下羌华的兄长,兄弟二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半。
“郡尉,此人负隅顽抗,方才射杀了两名袍泽!”
羌璜将匈奴青年往李信面前一按,但这人却尤不低头,梗着脖子瞪向李信,细长的双眼反射着火光,他是部落君长的儿子,奉命留守,不曾想,却遭次灭族厄运。
“是一条汉子,勿要难为他。”
随即,这匈奴人听到了白头将军一边说,一边让乌氏向导翻译的话。
“我听人说,匈奴人有一句俗话,胡者,天子骄子也!”
“匈奴有匈奴的骄傲,你们以为,只有匈奴能将毁灭和痛苦带给中原人,夺九原,掠燕、赵。”
“而中原人顶多在家门口击退匈奴,只要你们驰回草原,便对汝等无可奈何?待明年秋高马肥,又可以开始新一轮的劫掠?”
“但从今日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李信一比手,下令道:“剐掉他的眼睛!剐掉所有幸存者的眼睛!”
一声声痛苦的嚎叫从背后传来,但李信,却不为所动!
“在他们手上拴绳,等待被回援的匈奴人发现。”
“让这些失去双目的人,给全匈奴带去一个消息!战争的消息!恐惧的消息!”
“从今日起,即便是躲在草原最深处的匈奴人,也不再安全!”
血与火中,李信回过头,看着从缓和变得湍急的大河,看着高耸入云的青山峡,立誓道:
“待明年再来时,秦军的马蹄,将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