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仪四下望望,一把将人拖进屋子,关上门才敢松手。
谢朗又惊又喜:“文隽?怎么会是你?”
刘仪双手掐腰,故作威严道:“谢胡儿,见了叔母既不行礼,也不唤一声叔母,可是你叔父教你这样无礼的?
谢朗脸上的表情仍是震惊:“那日,我竟以为你是男儿!你……你生得也太英俊了吧,哪里像个女郎?”
刘仪:“……”咳了咳:“胡说,我哪里不像女郎!”
谢朗将其上下打量一眼,又捂起嘴巴笑起来,道:“我不敢说。”
刘仪双手交叉,白他一眼:“我要告诉你叔父,让他好好管教你!”
谢朗摇头晃脑,吐了吐舌无赖道:“我才不怕。叔父他从来不责骂我。”
“那我告诉你阿母,就说你今日没有好好念书。”
“别别别,”谢朗上前抱住她的腿蹭来蹭去地求道,“叔母~~~胡儿错~~~了,好叔母~~~~胡儿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求叔母别告诉慈阴。”
刘仪仰着头,笑得腰窝都疼了,道:“让叔母想想啊,看胡儿的表现吧。胡儿要是不把叔母那日女扮男装的事说出去,叔母就不告诉胡儿的慈阴了。”
谢朗眼珠子一转,转了两周,转上去仰视刘仪,松开手镇定道:“叔母说话可要算话呀。叔母以后要是不信守诺言,胡儿就不为叔母保守这个秘密了。”
刘仪低了下颚审视他,这狡猾的小子。“好,一言为定。”
谢朗仔细想了想,伸出小指头冲刘仪勾了勾:“还是拉勾吧,免得叔母说话不算话。”
“我,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当然不是啊。”谢朗一口否决,嘿嘿笑道:“还是拉个勾吧,就拉个勾而已,叔母是守信的人,可叔母就信的过胡儿吗?叔母就不怕胡儿不守信用吗?还是拉个勾吧,就拉一下。”
刘仪哭笑不得,伸出小指头勾上去,听他一边摇一边于嘴里碎碎地念叨。“好了,谁以后要是不守信用谁就是小王八了。”谢朗说。
刘仪笑着摇头:“你今日是特意过来看叔母的?”
谢朗点头:“当然喽!我昨晚就想过来看叔母长什么样啦,但是听仆人说晚上叔父要和叔母洞房,我就没来了。”
刘仪:“……”
谢朗道:“叔母,你从前是不是仰慕我叔父已久?所以那日女扮男装跑来我谢家了?”
刘仪道:“胡说!”戳谢朗的脑门,“你这孩子别瞎说。”
“我没瞎说呀,”谢朗道,“《诗经》中说,‘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定然是我叔父一直不去找你,你心里就怨他说‘我不去找你,你就不知道主动来找我么?’于是你就来找我叔父了。”谢朗用哀怨的口气说着,还模仿着《诗经》中那翘首以盼的女子的身影。一回头看见刘仪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啊呀一声,打开门拔腿就往外跑。
“你给我站住!”刘仪在后面穷追不舍,哪知谢朗这时竟蹿得比兔子还快,刘仪有些追赶不上。
此时,谢安回来了,正撞见刘仪对谢朗穷追不舍的一幕,谢安对着谢朗扬声高喊,谢朗也没回答,一溜烟就不见了,谢安忙上前拉住刘仪道:“怎么了?”
刘仪呼呼喘息了会儿,笑道:“没什么事,这小子方才戏弄我呢。”
谢安替她掠了掠鬓角,蹙着眉道:“胡儿的身体不是太好,自幼多病,阿嫂不敢让他攀爬跳跃,就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