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匆匆追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红着眼道:“你别走,算我求你,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就借我最后一次,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跟你借钱,这一次之后,我再也不跟你借钱了,如果我以后还缺钱,我就和豫光借,不和你借了。”
邵豫棠一听这话,也红了眼,回头瞪着她,咬着牙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一把攥住她的手,拖着便往花园中去。
静姝在花园里游荡了一会儿,坐去秋千上,低头去看那鞋,鞋还是新鞋,喻六小姐宝贝得没有穿过几回,虽然合脚,但还是把脚后跟磨出了两颗水泡。静姝四下望望,见没有人,轻轻提起脚后跟趿拉着,这样一来痛苦减轻了不少。
顾子铭站在一丛绿色的矮杉后,远远地望了一会儿,俯身将手中酒杯放在花坛上,深呼了一口气,抬腿向秋千走去,越靠近的时候,脚步就放得越轻,那秋千索晃动的幅度很小,几乎是静止着,她好像正在发呆,仿佛雕砌的雪人,一身米白色的礼服与白色的秋千架浑然一体。
顾子铭蹑手蹑足地踱到她身后,轻轻伸手拈起她头发上一片绿叶,放在鼻前嗅了嗅,叶柄残着一丝淡淡的发香,而她此时竟没有察觉。顾子铭抿唇轻轻笑了笑,挑开西装胸前的口袋,将绿叶丢进去,慢慢伸过手,突然捉住秋千索,拉到怀中再向前一送。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随着秋千荡了出去,仓促间急忙抓住秋千索,回头看来,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他是风月场上的高手,股掌之间不知道玩弄了多少女人,这一点,邵豫光都望尘莫及。那些情窦初开的娇花嫩蕊,但凡他想折的,有时抛一个眼神就轻而易举地折到了,不费吹灰之力。喻静姝没有踏入交际圈子,不知道其中许多迷乱人眼的把戏。凝着她脸上的两抹彤云,他突然有了许多自信,有自信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俘获这样一颗涉世未深的心。
他故意俯下身子低了头来,秋千此时荡又回来,他的脸就和她的碰到了一处快速擦一下,这让她顿时霞飞双靥,挣扎着身子急得想从秋千上溜下来,顾子铭偏偏不让,秋千一回来就用力地向前推一把,使她只能紧紧握住秋千索不敢往下跳。
秋千来回荡了两下,她的鞋子突然掉了,他的机会也就来了。